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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香刺骨,她的嗅觉很受影响,耳朵却还算灵敏,监视着院中的一举一动。不料却听见墙后有人说话,这几人口音甚重,接近吴语土音,银锁久和陆亢龙在一起,听惯的乃是凉州口音,于这些话听着不是很懂,感觉了好一会儿才拿捏准语境——果真是有贵客临门,要在家盘桓许久,得把这里收拾出来才行。
这群人渐渐散了,只剩出来最后两个人打扫残迹。
她正打算动手,忽然墙背后又有人说话,听声音全是女仆。这几个女仆大概是此处老人,就坐在墙背后一起闲聊。
扯了会闲话,便有人道主公不知发什么神经,府上来了个不知来历的年轻女子,竟奉为上宾。夫人知晓此事之后,还哭了一次,两人有一些争执,难保不是主公年轻时在外留的私生女,也不知人品正不正,眼看是要留在府里做郡主了。
她们手头的活渐渐停了下来,又有人叹道,主公对小郡主的思念终于到头了,这院子只怕要腾出来了。
几人都有些沉默,想来是十数年都守着这院子,感情已深,如今前途未卜,都有些怔忡。
银锁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隔壁的院子没人住,待我顺一床被子上隔壁借宿一宿。
这边的人渐渐少了,最后一人走出院子,顺手带上了门,银锁一看机不可失,速速进屋将床上熏得暖的被子打包裹了起来,翻墙而走。
这隔壁院子里一片漆黑,衬得一地月光极白极亮,半院疏影,寒香刺骨,银锁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窗子钻进院中小屋里。
借着月光,她将四周打量一番,见此地都是些小孩用的东西,多已褪色,却还一尘不染。多半是之前那几个仆婢每日清扫的功劳。
银锁双手合十,鞠了个躬,道:“小郡主啊小郡主,我借你的地方睡一晚上,你念在我初来此地,举目无亲的份上,便让我睡一夜安稳觉吧。”
她这么拜完,将被子一展,脱了鞋子手套和斗篷,裹紧被子大睡起来。她亦是星夜兼程地赶路,几夜都没合眼,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居然睡到了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