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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接口道:“他身上有个斗笠,有个包裹,必是远道而来。”
“……没见兵刃。”
“那不是精于暗器,就是善用拳脚,大师姐……”
金铃摇头道:“这样的人有许多,我却想不出为何他要翻墙。”
银锁笑道:“多半是个通缉犯。大师姐,你且莫担心,城中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若有事发生,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金铃斜瞥了她一眼,眼中似有笑意。
她起身跳墙头,银锁背靠着女墙,听她慢慢往上爬。
说是慢慢,其实能在陡峭的墙壁上直上直下已然十分了得,慢也只不过比银锁慢上一点点。可银锁的轻功,非一日之寒,两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过了一会儿,她翻上墙头,坐在银锁边上,问道:“有何赐教?”
“赐教可不敢,大师姐气息不匀,必是又用力过猛,还得多练,今天就到这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金铃问道:“你那破屋子,真的能睡人吗?”
她虽然自小由向碎玉带着,粗茶淡饭住在山上,但向碎玉手巧无比,家中弄得处处精致,说是山野隐居,实则从未薄待她。是以她见过银锁的住处,便十分怀疑她到底能不能睡好。
银锁瞪了她一眼,道:“大师姐还不快回家。”
金铃徐徐道:“若是你要去厨房偷吃的,我还可给你打个掩护……”
银锁站起身来,向墙下倒去,掉到一半,双刀翼展,竟滑了一小段,直接落在了对面墙上,金铃跟下去,见银锁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淡淡道:“我走了,明日再会。”
银锁还要还嘴,大师姐已然猛虎奔腾一般跑远了,叫她生生把一串子话憋了回去,险些憋成内伤。
金铃走远之后,她也慢慢走回家,太阳突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映得天空越来越白,她翻进那荒芜破败的小院,一脚把水桶踢进井里。
许是刚与金铃分别,许是天下水井都是相通的,这一桶一桶打的回忆满满,她有点烦躁,摊在院里的旧胡床上喃喃向天道:“这可真是反过来了……”
从前金铃一招一式教她习武,如今变成她教回金铃,也算是报了仇……不,若说到大仇得报,需得将大师姐骗到此处帮忙挑两天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