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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擦刀擦得专心,转眼间忘了方才的事情,随口问道:“你擦完了吗?”
银锁接口道:“我有两把刀,你只有一把剑,我当然没有擦完……”
金铃一直盯着剑刃,“我的剑有双刃,你的刀也是双刃……好了我擦完了。”
她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我看看这把刀。”
银锁仔细看着刀刃,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金铃拿过她旁边那把刀,也对光研究起来。这刀身纤细,刀刃镶金色花纹,纹样特殊,充满异域风情,大抵是些日月藤蔓鲜花,刀格作十字星状,上面也有藤蔓装饰,刀柄上缠着防打滑的粗布条,手工精巧,大约是出自银锁之手,刀尾斜在一边,似是利手持握。
刀身却做深色。若不是被这刀切出过许多口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信这等乌沉沉的刀会有多锋利。若不注意看,她便以为刀上深深浅浅的颜色是因为多年不保养而蚀出的凹凸,细看之下,却是数不清的旋涡状花纹。花纹布满纤细的刀身,弯出的弧度说不出的漂亮凌厉。
“刀身这么暗,怎地在你手中那么亮?”
银锁笑笑,把另一把横到她面前,指着刀刃道:“师姐看不明白吗?大师姐的剑,还不是乌沉沉的。”
金铃想了一下,点点头,替她将一茎落下的发丝别到耳后。
银锁忽然直起身来,把刀插回鞘中,背在背上,道:“大师姐,我先走了!”
金铃也直起身来,淡淡道:“今天厨房有羊肉羹。”
银锁本已爬上了窗台,听她这么说,扭过头来,别扭道:“我出去一趟,晚上吃饭再来找你。”
金铃点头称可,银锁再不留恋,转瞬消失在窗外。
待她走后,金铃关上窗子,走到院中,拿出上回用的两根树枝,又研究比划起银锁的刀法来。
晚间银锁如期而至(从她常走的窗户),金铃坐在屋里,面前摆了一个小小的案台,台子上放着各色菜式,案台边有一个浅色木桶,木桶上白气蒸腾,熏得屋里一股饭香。
金铃抬起头来,隔着热气看着银锁。
“大师姐。”
“坐。”
银锁一点不客气,盘腿坐下开始扫荡桌面,吃完第一回合,终于有空停下嚼一嚼,吞下之后,问道:“大师姐怎么不吃?啊,你为什么没有碗筷?”
金铃道:“两个碗会叫人起疑心。再来一碗?”
银锁伸过碗,金铃给她添满,不过还是引起了银锁的不满:“大师姐,你家就没有大点的碗吗?”
“粗瓷碗不让我用。饭没有了。”
银锁惊道:“啊?不是还有半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