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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将外袍披在她身上,问道:“咦,不用我帮你暖床吗?”
金铃单手抓住外袍,缩作一团,道:“屋里生火之后暖多啦,可你一来一去的折腾,总要少睡小半个时辰,你去吧。”
“……哦……那我走啦……”
金铃见她依依不舍,起身要送她出门。银锁见她要下床,赶紧按住她,道:“别起来了好不容易坐暖,我走了我走了。”
她忙不迭窜出门去,回到自己屋里,一盆热水还是热的。银锁盘腿坐在水盆里焚心忘情,坐到水凉了才出来,上半身凉凉的,隐隐觉得有一种冰心凝神的效果。
她缩进被子里正要睡,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窗子,心中一惊,道:“大师姐,什么事?”
“开门……算了我自己开。”她说着自己开,不知怎么就把门推开了。银锁捂着身上的被子,眼睁睁看着门闩自己往旁边一弹。
金铃带着兜帽,面巾没带,当成围巾围在脖子里,仍然缩做一团,闪身进门,又把门关住。
“大、大师姐……”
金铃两步走到她床前,脸上无甚表情,却上来就去拽她按着被子的手。
银锁不明就里,稍稍反抗了一下,金铃一拽,她便放弃了抵抗。
“手来。”金铃按上她手腕脉搏,又将她的手翻过来攥在手中,从怀中掏出两瓶药,又拿过插在床头的夜明珠,用嘴叼着照亮。
她皱了皱眉头,道:“怎地这么凉?”
银锁心说因为我方才冰心凝神了一下,您老人家却又来破坏我的成果?
“不是内伤所致气血不畅的冷……你自己冻的?”她像是随口问问,一只手拿着瓶子,另一只手抓着银锁的手腕,弹了点药粉在她虎口上,随后用手指来回涂抹。
银锁初初觉得伤口有些痛,可是不知是摩擦生热,又或是药粉的作用,虎口处微微发热,变得十分舒服。
她的手并不十分滑嫩,但好在手指修长端正,只是指节比寻常女子稍大,每一处骨节上都盖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今天硬接了阿支祁好几下,虎口震裂,伤口纵深,看起来毛毛糙糙。
常言道十指连心,手指不但怕疼,也很怕痒,她掌縁给金铃两根手指轻轻按压摩擦,触感微微发烫,说不上是痒还是舒服,只觉得喉头有一丝呻吟已快忍不住要出口,只得抗议道:“大师姐……还要多久?”
金铃一怔,道:“哦,换一只手。”
这次很快,伤口微微发热,金铃便已松开手,道:“再吃一颗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