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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头连声谢恩,马车行驶在御道上,行至次卫门附近,便听到嘈杂的声音,雉娘耳朵尖,听出声音似乎是常远侯府的方向传来的。
常远侯府座落在次卫门拐进去的第一家,雉娘想着,让车夫停了一下。小心地掀开帘子的一角,就见赵书才父子怒气冲冲地侯府出来。
乌朵见状,连忙下车,不一会儿,赵书才父子就到了跟前。
父子二人看到雉娘,连忙让雉娘快走,免得沾了晦气。
车夫将马车往前赶了一段路,才停下来等赵书才父子,父子二人长话短说,只说燕娘之死已有定论,让她不用担心,然后催促她回去。
雉娘想着,大道上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叮嘱他们路上小心,然后命车夫直接回府。
赵书才看着小女儿的马车,想起刚才常远侯的话,怒火中烧。
常远侯给他的交待就是燕娘因为苛待下人,引起人心不忿。平宝珠的丫头本身就心中不满,替主子抱不平。那日恰巧赵燕娘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平宝珠难堪,那丫头气不过,瞒着平宝珠,悄悄动的手。
那个丫头已经悬梁自尽,留下血书,交待了事情的起因。她想替主子报仇,趁机给赵燕娘的菜里下毒辣。然后听说千桃曾去送过点心,心生毒计,栽赃到千桃的头上,并弄死了对方。谁知终是受不住良心遣责,自尽后将真相公之于众。
如今那丫头也给赵燕娘偿了命,常远侯的意思是两清。
他不同意,那两人分明都是替死鬼,说不定两个人的死都是常远侯做的手脚,目的就是开脱罪名。
闹了半天,常远侯就想用两个丫头来打发他,那燕娘不就是枉死。
常远侯见他还是不肯罢休,当下说起赵家在渡古之事,道出燕娘和董家侄子私相授受的事情。还说真要追究起来,就凭赵家以一个失节女子换亲到侯府,就够赵家定罪的。
他听着常远侯七扯八扯的,对方还想将事情扯到雉娘的头上,隐晦地提及雉娘曾经自尽的事情,言之下意是雉娘的过去也不光彩。
赵书才心惊,燕娘已死,要真是让常远侯再说下去,只怕雉娘也要受连累。雉娘才嫁入胥府不久,要真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惹得胥家人不满,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他万般无奈,接受了常远侯的说辞,不再追究燕娘的死因。
只不过心里那口气憋着,让他十分难受。
望着胥府的马车远去,他叹了口气,和儿子慢慢地走回家中。
胥府的马车一路未停,直到胥府的大门。胥良川站在大门口,见马车停住,疾步上前,将雉娘扶出来。
雉娘的手被他握在掌心,进宫所产生的一点惆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安心。
身边的男子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放在她那个时代,正是朝气蓬勃的大好年华。但是他的身上看不到这个年纪该有的浮躁,一举一动都带着岁月沉淀过的淡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