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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恤握着锋利的铜削,割着俎上的肉,递送进口中,一边想着,田贲就如同这把利刃,磨得雪亮,做肮脏和攻坚的事情时干净利落。据说他昨夜一共斩首五级,俘获两人,立下了首功。虽然虞喜对他的打法依然颇有微词,然而此人,赵无恤本来就是当做敢死之士来用的。
就在此时,去往西乡换取人质的众人归来了,他这才得知田贲在回程时干的混账事。
得知消息时,赵无恤手里的铜削一颤,割破了手指,鲜血滴滴答答淌到案几上,薇连忙长跪在席侧,将无恤的伤指含入樱唇中,为无恤吮吸。
在薇面前,无恤怕吓到她,所以强忍着怒意,没有发作,但心里却早就炸了。
“一个个都要反了天不成!?”
等她为自己包扎完后,无恤才拍案而起,他先是自责,然后惋惜,最后是怒不可恕。
他觉得这是自己安排不妥当造成的,所以自责;“市恩”的计划非但没能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反倒烂尾了,所以惋惜。
最后,则是对这种行为天生的愤怒和作呕。
尤其是现在,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田贲依然是一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模样,赵无恤胸中的怒火就蹭蹭往头顶上冒。
对田贲,赵无恤最了解不过,他就像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管他犯了什么事,先打上一顿再讲道理。
“二三子!将他吊起来!”
一向温润和蔼的赵氏君子难得亲自动手,在乡寺院子里用蘸水的鞭子抽了田贲几十下,一下比一下狠,直到打累了,打得田贲血肉模糊,此人却仍然梗着脑袋,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