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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千三百,千四百?”计侨和鲁陶翁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又是君子的什么奇思妙想么?
先秦时还没有一个标准的温度概念,只能靠巧匠肉眼观察火焰颜色,来判断温度的高低,以及窑、炉内气氛。
正所谓:“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黑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黄白之气竭,青气次之;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然后可铸也。”
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在炉中加入铜和锡而进行熔化,首先熔化挥发的是那些不纯杂物,它们的燃烧呈现“黑浊”焰色;然后,熔点较低的锡和硫熔化并挥发,呈现“黄白”焰色;随炉温升高,铜熔化并挥发,铜与锡成为青铜合金,呈现“青白”颜色,进而炉火纯青,便可开炉铸造。
火候观察法,不独可以用在冶炼铸造上,也被陶匠沿用。
于是,赵无恤又只能顺便给两人科普了一下“温度”的概念。
“所谓温度,就是描述一个东西的冷热程度,水结成冰,是零度,水沸腾而起成为汽,是佰度;故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鱼鳖之藏也。”
鲁陶翁恍然大悟,而俨然已经被赵无恤培养成半个数学家的计侨,则连忙在简牍上记下,琢磨开了。
如今,一切具备,东风已至,但先吹来的却是一场淫雨霏霏,纵然赵无恤急着烧制瓷器,这大雨天的也没法施展,也只能悻悻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