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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鞅斥责范鞅是此事主谋,但一国执政联合敌国刺杀盟友卿士,听起来太过耸人听闻,众人都宁愿相信,是齐侯为了阻止晋宋联合,做的好事。
范鞅知道赵氏并无证据,便将各种非难置之不理,静心等待从朝歌传回来的好消息。
“算起来,赵无恤早就应该被我范氏的朝歌守军截获,押解归来了吧?”
范鞅精神奕奕,和赵鞅、赵无恤的勾心斗角仿佛让他回到了坑死栾盈的那段日子,那段意气风发的时光。
他暗暗打算道:“凭借此事让赵氏威望丧尽后,就该轮到我范氏的子侄出使宋国了,将这一功劳送予阿嘉,让他得以提前返回新绛……”
然而,传回来的,却是范嘉在棘津溺死,赵无恤渡河南下的消息。
范鞅双手颤抖,捧着那把从河底打捞上来,还沾着泥沙的长剑“刘公”,这是范嘉的佩剑。嫡亲孙儿死前的悲鸣和痛苦仿佛加于己身,一种害人不成反害己的悔恨席卷了范鞅的心田。
“赵氏!赵无恤!”
这位八旬老翁的面容顿时扭曲了,他只感觉喉头一阵辛甜,一口老血呕了出来。
……
数日之后,虒祁宫上空乌云低沉,一场太行以东吹来的冬雪似乎就要降下。
大殿的门轰然打开,一脸愤慨的赵鞅首先走了出来,他将手里的玉珪狠狠扔到了青石地板上,也不理会出来拉着他解释的韩不信,就这么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长须及胸的韩不信叹了口气,也紧随其后,坐上步辇前去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