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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梁纥早死,而孔子年幼,故贫且贱,他孩童时做游戏,经常陈列陶制的俎豆等器器,演习礼仪动作,成年后年少而好礼著称。名声甚至传到了孟氏耳中。孔子三十岁时为季氏小吏,量入为出准确无误;又曾做过牧吏,使牧养的牲畜繁殖增多。此时渐渐名望响亮,曾做过孟氏嫡子和庶子的礼科夫子,带着南宫敬叔一同入周室拜访老子。”
孔子的早年生活,无恤倒是没听子贡说太多,或许是因为太过卑贱的缘故,不愿意过多提及。
他接过话道:“我倒是知道,昭公被季氏驱逐后,鲁国大乱。孔子也随昭公到了齐国,做了高昭子的家臣。他被齐景公召见过,一度要把廪丘和尼溪的田亩封赐给他。让他作为齐国公臣,却因为晏子与孔丘理念不合而作罢。”
“然也,之后鲁国从大夫以下全都僭越礼法背离正道。所以孔子不做官,隐退下来整理《诗》、《书》、《礼》、《乐》,弟子更加众多,纷纷从远方到达,无不接受孔子传授的学业。直到被阳虎所迫,才出仕中都宰一职……”
说到这里子服子想起自己曾暗示赵无恤不要做阳虎党羽,现如今他推崇的孔子却也是沾了阳虎的光才得以成为邑宰的。便连忙解释道:“孔子与阳虎的一豹四犬不同,是被迫出仕的。而且成为中都宰后治理有方,也是国人之福。”
赵无恤却笑而不答。目光放在脚步匆匆,朝着中都邑前行的零星流民身上。
他心里想到的却是,孔子一方面是被阳虎卓拔的大夫,据说还与费宰公山不狃有往来。可另一方面,他又是孟氏家主和南宫敬叔的夫子,跟代表孟氏的子服何也交游甚密。
所以说,面对这两方势力,孔子的态度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无恤暗暗揣测道:“他莫不是和我一样,在两边下注罢?”
这种与世俗相适应的投机形象和赵无恤前世印象里那个“仁德守礼”的“圣人”形象极为不符,记忆和现实之间仿佛笼了一层迷雾,叫人看不清真假。
最后,赵无恤抛弃了烦恼:“我听子贡说过一句孔子的话,夫取人之术也,观其言而察其行。孔子的言辞和事迹我已经听过不少,现如今要到中都邑却亲眼看看孔子之政,才能明白其人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