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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点一手拍着膝盖敲打节拍,另一手挥袖说道:“瑟已鼓。愿已了,去,去!”
等到赵无恤一行人再度东行后。只听到身后清音再发,墙头上曾点柔软的歌喉里诗歌复起,他在为赵无恤送别。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赵无恤偏头望着渐行渐远的中都邑,自嘲地笑道:“还真有几分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感觉,要不是领邑还得着我去维新治理,晋国的纷争局面还等着回去收拾。我还真想就这么留在中都,好好看看孔门诸子的众生百态。”
他现在觉得。这个学派,这个团体还是有希望的。但他们在后世走偏了的路子。赵无恤自不量力,却想落一子闲棋,帮他们纠正过来!
……
赵无恤一行人向东走了两天后,从廪丘到曲阜的三百里行程终于要结束了。
这里滨临洙水、泗水,丘陵密布,还保存着周公传留的风尚,民俗讲究礼仪,所以当地民众表现得小心而拘谨。土地少,人口多,人们节剑吝啬,害怕犯罪,远避邪恶,颇多经营桑麻产业,而少有山林水泽的资源。
封凛也在车队里,这一路上,他的任务就是将途经的道路记熟,并画出草图来。
离城还有六七里远,涂道上的行人就渐渐增多。路边的田野一望无边,远处庄园耸立,近处数十上百的农人、隶臣妾散布田间。手持大杖的皂衣国人挺胸凸肚地站在道边的田垄上,正指挥几个野人锄草浇水。
到了午后,曲阜遥遥在望,子服何介绍道:“曲阜的正式名称是鲁城,所有鲁国才以国都为名,城中有阜,委曲长七、八里,故名曲阜。”
赵无恤放眼望去,前方首先是十余丈宽的城壕,壕中引入了洙水作为护城河,暮色下河水波光粼粼,看起来就象一幅不断延伸永无止尽的画卷。护城河内侧,鲁卒持戈矛巡视在以夯土和砖石筑成的五丈巍峨城墙上,而城墙之下,也有一队衣甲鲜明的士卒们正列队站于城门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