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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说完,邯郸稷就慌了神,从席位上直接跳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下军佐休得妄言!晋国之法,首祸者死!且不说此事能成与否,若是让国内的知、魏、韩三卿知晓了,岂会放过吾等!”
通过半句话,范吉射便摸清了邯郸稷的底线。他对赵鞅心存不满,却又不敢明面反抗,对赵鞅的命令既不愿意听从,又不得不做。
究其缘故,还是赵氏大宗实力依然超过邯郸,尤其这几年在赵氏贱庶子无恤的折腾下,赵氏的短板经济更是蒸蒸日上,更有迁都晋阳之意,到那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范氏就更奈何赵氏不得。而赵鞅此人又极其强势,强势到让邯郸稷如鼠见猫的程度,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有赵鞅死后,邯郸才有可能叛离。
可赵鞅年富力强,若无意外。至少也有一二十年寿命,范吉射如何等得?
于是他摆了摆手道:“邯郸大夫误会了。我的意思并非你我亲自参与进去,而是在西岸处观东岸之火……”
邯郸稷问道:“此言何意?”
范吉射挥手让亲信拿来地图铺展开来。随即挥手赶走了所有人,还让护卫远远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进入。
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极其机密,绝对不能外传!
范吉射指着地图对邯郸稷说道:“你不是说,齐人在拔除夷仪后,已经派了前锋南下么?就我看来,其目标无非有三,其一是我范氏的五鹿、顿丘二邑,攻陷此处后,晋国在大河以东便再无城邑能威胁齐、卫,联络鲁国。其二便是去濮阳、楚丘,好逼退赵孟和吾等,解卫侯的尴尬处境。其三便是西鲁、濮南之地,齐侯锱铢必较,肯定会想方设法夺回去年被赵孟攻克的廪丘!”
邯郸稷见范吉射分析得头头是道,颔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