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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季却有些偏执了:“所以你就什么都不做?我知道赵无恤沿袭了你的堕四都之策,还大肆任命你的弟子们为吏,多次请你出去做管礼乐的宗伯。你莫不是因此感激他,觉得他能礼遇你一生,至死方休?”
孔子皱起了眉:“何出此言?国君待我以礼,我必报之以忠,我此生绝不仕赵氏……赵子泰如今还是较为恭顺的臣子,他尚未逾越最后的底线。倘若他敢……”
柳下季步步紧逼:“他若起了非分之想,悍然弑君,你当如何?”
孔丘这几日来难得地须发贲张。他拍案起身道:“倘如此,我当斋戒沐浴,然后持二尺剑入曲阜里闾,号召国人鸣鼓共攻之!纵不能讨灭逆臣,丘身死可矣!”
……
柳下季告辞后,孔丘望着烛光又呆了半响,直到颜回拿着一卷书走进来,才将他从思索里惊醒。
“回,什么时辰了?”
颜回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依然衣衫单薄。那件破羊皮褥子不知披多久了,他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夫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快到子时了。”
现在已经是一月一日,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将灯熄了,随我走走罢……”
颜回应诺,吹了灯,搀扶着孔子迈步出门,他那双眼睛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依然清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