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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中国历史源远流长,却一直能保持核心传递下去的原因。
末代周天子的命运,从他被扶持继位时,就已经注定了:他就是为今日陪赵无恤完成天命更易的仪式而存在的!
夏商周,都是华夏历史的一部分,是继承历史,加以扬弃,还是为了一时的猖狂而清算复仇,让华夏再度陷入一族一姓的私心血仇里?上演一次又一次推翻旧朝后毁天灭地的文化灾难?
自从四年前周敬王死,周的太子也被贬后,周被分割为东周君、西周君的领地,刘、单二君卖国求荣,唯赵无恤马首是瞻。新继位的天子完全是一个傀儡,熊章甚至都记不清他的名字,也无人关心这点。
赵无恤已然做出了决定。
……
感谢周公,感谢周人,在建国伊始,这群很实在的政治家已经为后世的王朝更替,找到了一个好理由。
这时候,今日这场大戏的主角和配角终于来了,一回头,熊章在台阶上见到了一个比他还倒霉的角色:周的末代天子。
那就是天命的转移!
好不容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后,熊章终于可以退到一边了。
“周德尽矣!”
名为缩酒,其实他只需要比划一下,剩下的事情自然有赵无恤安排好的人来完成。这几天,熊章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想偷偷下毒都没机会……
当赵无恤登上天坛顶层时,末代周天子的表演进入了高潮,为此,他不知已经演练过多少遍了。
第二层,是放置祭祀所用的酒器的地方,用赤帟阴羽装饰,熊章便止步于此,忍气吞声地任由公西华摆布,捧着苞茅进行缩酒仪式。
“周不能安天下,幸亏昊天上帝降下赵侯无恤。赵侯神明英武,拯救危难,使华夏清平,保我祖宗庙宇平安,天下百姓都得感激赵侯的厚赐。《大雅·文王》中有言,天命靡常,只归有德之人。夏没有失去民心时,人人都敬重夏后,愿意为其斯民,一旦失去了民心,百姓便宁愿与太阳一起灭亡,也不愿再受夏统治。殷商没有失去民心时,商汤武丁,也能与天意相称,一旦失去了德行,殷命便为周所革,牧野一战,大邑商一天之内便覆灭了。”
天坛第一层,是放置着代表九州江山的九个大鼎,在豫州洛阳呆了数百年后,他们终于又回到了殷墟、夏墟所在的冀州之地……
“如今,周德已尽,予小子自当退让,将天子之位,交还昊天上帝!”
天坛的最外围,旌旗招展。燕颔虎头,魁梧雄健,椎髻戴冠的羽林侍卫们操弓执矛,守卫其间。赵氏的宗亲、大臣,将吏,乃至于诸侯属国、封君、蛮夷使者,都穿着庄重的礼服,簇拥成一大更大的圈,眼巴巴地看着天坛上的一切吗,气氛显得有些凝滞和压抑,但其下却掩藏着淡淡的兴奋。
言罢,末代的周天子开始脱去他的天子服饰衣冠,连腰里插着的大圭也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天坛有三层,阶梯一共九九八十一及,由艾叶青石铺建而成,白玉石的柱栏,绕着圜丘,每层坛面分内外圈,铺扇面形石块九圈,以九的倍数依次向外延展,其余种种都用九的倍数,以象征天数。
与禅让不同,天子之位并不是直接由周天子交到赵无恤手中,而是先还给昊天上帝,表示自己已经无德再占据这个位置。
这天坛,本是夏商周用来祭祀上天的圜丘,赵无恤大笔一挥,将其更名为天坛。
而那诱人的冠冕,则由赵无恤自行从昊天处,再度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