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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卿下意识伸手去扶,等被她拽紧了胳膊,却记起她素来能编擅演,冷声问:“县主方才不是与殿下说,您没事吗?”
元赐娴这回却真没装。大抵是对陆时卿没什么敌意,在他跟前稍微放松一些,她被蛇恶心的后劲就上头了,一时耳内嘶鸣,眼前也一点点发黑,胃腹翻腾之下几欲作呕,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她拽着他胳膊的手一点点垂了下来,身子一歪往后栽去。
陆时卿一愣,这下不敢再疑,慌忙伸手扶稳她,见她晕厥,只好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挪去一旁,一面掐她人中位置,一面低声唤她:“元赐娴”
元赐娴到底体格不算娇弱,被他掐了几下就醒转了,醒来发现头下枕了他的腿,而他靠在墙根处,似乎蹭了一身的灰。
但她这时候照顾不了他的洁癖,只觉晕厥过后,口舌极度干燥,抬眼张嘴,有气无力道:“陆侍郎,我渴……”
能认得他陆侍郎,那就是没事了。
陆时卿瞥瞥她,从腰间摘下随身携带的水囊,替她拧了囊盖却突然一顿,提醒道:“这水囊我喝过了。”
她不是很嫌弃他碰过的东西吗?
元赐娴刚淋淋漓漓下了一层冷汗,实在口干,一把抢过水囊就仰躺着往嘴里灌,喝够了才得以继续说话:“……您真记仇,我收回那日嫌您的话成了吧。”说完手肘撑地,欲从他腿上起来。
陆时卿看她行动困难,便帮了她一把,然后冷冷道:“哪日?我不记得了。”
她觑他一眼,低哼一声:“不记得拉倒。”完了似乎恢复了些血气,拖着步子往寺门走。
陆时卿眉头紧蹙,不太爽利地瞧了眼衣角的灰泥,叹口气,将水囊别回腰间,跟了上去。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