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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陇西默然,视线竟丝毫没有离开戏台。须臾后,似是觉得这案情尚未有任何发展,左右没什么机密之处,笔录内容亦是寻人打听也能打听到的,便抬手给了她。
所有消息瞬间一目了然。
沈庭是三日前出城的,失踪的这两日尚且不知去向,前晚死在茶坊,茶坊中被困的其余两人昏迷不醒,直到被郊外一位路过的猎夫发现,撞门未果才报的官,里面两人被撞门声惊醒,开了里面的门栓,官兵来后才又打开了外面的锁。放出两人。
这时,他们才知道第三人,也就是沈庭已经死了。
最奇怪的是,茶坊内外都被锁住,里面只有一块砖头,是作案凶器,别的和此案有关的物件都没有,更甚者,没留下任何痕迹。
再说那昏迷的两人,经过盘问,都说是被一张字条给骗去茶坊的。照渠楼的小厮拿到的纸条上写的是“二更时,来郊外废旧茶坊见我,有买卖,付银十两,勿声张”,落款是沈庭;另一人,附近的村民拿到的纸条上写的是“二更,废旧茶坊有人挖银,勿声张”,并无落款。
那两人都是缺金短银的,便抱着得一笔横财的心思去了。
谁知道刚进茶坊便被人迷晕,之后醒来过一回,沈庭那时还活蹦乱跳地,用脚踹门、张口大骂,三人合力也没能把门撞开,再后来精疲力尽,都睡了过去,就到了第二日,被过路的猎夫撞门声惊醒。
他们收到纸条的当夜正是沈庭身亡的那夜。
在此之前,沈庭消失的那两日,他们并不知情。更甚者,两人都并不认识沈庭。照渠楼的小厮是外地新招来的,平日在后院打杂,知道有沈庭这么个人,从未见过。
卿如是的思绪陷入瓶颈。戏台上的人不知咿呀唱到了何处,乐声渐嚣,惹得她抬眸看了眼。
萧殷哭跪在地,十指被浅薄的刀片夹束着,鲜血淋漓。
倒也没这么狠,彼时她是被木制刑具生生夹断的,和刀不刀的没关系。
她撑着下颚,又听得萧殷惨声道,“可怜我纤纤玉手,裂指销骨,凄声西阁窗后,无人念留。”
“停。”
这声音朗润微磁,一个字也仿佛在撩拨人的心那般好听……卿如是慢吞吞地转过头去看身旁这位尊贵的人儿。
一时间,周遭静谧,气氛诡异。
月陇西无视众人,唯独看着戏台上的秦卿,缓缓道,“这句词不好。改。”
卿如是匪夷所思:“???”她相信在座除他以外所有人都一般无二地匪夷所思。
“改成,‘可怜我纤纤玉手,裂指销骨,凄声西阁窗后,唯他念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