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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成,这只是第一轮。”卿母又将名册拿起,“明日寿宴一结束,我就和乔家通通气,定个时辰你俩见上一面。若是不成,就得紧着下一个。隔三差五地多看看,争取今年内把夫家定下来。”
卿如是:“……”
两人絮叨了一会儿后,卿母忽然说起了萧殷,“这孩子人还挺不错的,我常去听他的戏,生得真是好看。可惜身份太低,不然的话……”
卿母说着,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叹。
“人是挺不错,暴雨那日,若不是他提前叮嘱了一番,我临时换了道走,最后撞死那地痞的人就成了女儿了。”她剥着橘子随口一说,语毕时却蓦地怔住了。
霎时间,脸色发白。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携着冷意点在双臂上,头颅中嗡嗡地团起一股被抽走灵魂似的力量,那感觉又迅速席卷全身,让她的身体僵硬住,生怕稍微一动脑中的信息就会溜走。
待捋清一切,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握紧的手稍微松开了些。
“我知道了……”卿如是喃喃着,神色凝重,“原来如此。”
“怎么了?”卿母见她脸色难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没事。”她摇头,平复情绪后起身回房。
铺开纸,她提笔沾墨。如今要怎么做?写信告诉月陇西吗?他说不查的意思,难道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凶手,准备把人保下来?可是为什么要保下来呢?
一时惶惑,她笔下的墨滴下来,浸透了纸背。罢了,明日见面再说。
她搁下笔,怅然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台边的面人上。其中有一个是她自己的模样,穿着水青色绉纱裙,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糕点往嘴里送,人儿的神情动作惟妙惟肖。
“姑娘?方才我见外边贴了通告,说沈庭案结案了,杀人的是名猎夫,昨晚已在狱中自尽。这个案子不是姑娘一直跟的吗?怎么结案了?是姑娘破的案?”皎皎见门没关,径直走进来,“姑娘,你在想什么?”
“不是我破的案。”卿如是轻摇了摇头,叹道,“是凶手破的案。这个案子,终究发展成了凶手想要的那样。”
皎皎微讶,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索性去帮她收拾明日寿宴要穿的衣裙。
卿如是独站在书桌前许久,拉开抽屉取出装有那颗夜明珠的盒子,“皎皎,找个小厮跑一趟,把这盒子送到月府去交给月陇西。顺便再带一句话。”
皎皎照做,寻了个靠谱的小厮将盒子和话一并带到月府。
明日寿宴,月府在做最后的清点,月陇西负手站在庭院中处理事务,小厮被带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