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常轲:……
他手中的书和匣子里的玉簪都是要送给秦卿的,现下又不太敢送了。
好在秦卿先开了口,“这是我昨日为你挑选的笔,你要走的消息实在太突然,我只好随意选件东西赠你,算是留个念想。你手里的,是要留给我的吗?”
常轲点头,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站着的月一鸣。后者浅笑着,不说话,场面它就一度十分尴尬。
常轲掂量了番,将匣子收到怀里,暗戳戳地把书递给她,“这两本书我做了旁批,你上回问我的问题,都在这里面做了详细解释。”
秦卿狐疑地看了眼他揣回怀里的匣子,没顾上问,接过书后两人又是好一番交流。
临走前,常轲朝月一鸣施礼道别,“相爷……望您如愿以偿。”
月一鸣微怔,随即颔首,“一路顺风。”
船只远去,秦卿在原地目送了许久,依依不舍的模样让月一鸣无可奈何。
除了无可奈何又能怎么办,常轲并非倾慕她,她的不舍也并非眷恋。
那时候他连“不准”的资格都没有。后来有了资格,又舍不得管束她。
秦卿能为在意的人事物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可惜她在意的那么些人事物里面没有他。真教人无可奈何。
梦醒了,他盯着锦帐愣了许久,转头看向窗外,要天亮了。
这是他自上辈子失去秦卿之后,头一回没有做噩梦的夜晚。没有梦见她双手被废看向自己时怨恨的眼神,也没有梦见她将要死去时煞白的唇色和无声的呢喃。
月陇西拽了下腕上的红绳,绷紧了,就好像真的能感受到她的脉搏一般。他笑了笑,坐起来披了件外衫,轻推开门走到她的房间里。
卿如是还安然熟睡着,但似乎感受到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微蹙起眉,翻身转向床外。
月陇西蹲下身来,稍凑近了些,屏住呼吸与她鼻尖相抵,感受到她和缓的气息在自己的侧脸拂过,携着暖意,是她安静下来时惯有的温柔。
卿如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前世的自己死后的事。她看见有个人一直坐在西阁,在她的床前望着已经永远沉睡过去的她,抱着一摞纸,无措地捏紧了笔,再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了。
后来,那个人翻了翻那摞纸,指着一个地方平静地说:“秦卿,这里我不懂。”
死去的秦卿分明没有回答,可那个人却能兀自接上话,“嗯,我念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