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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偏头深吸了一口气,又直起身,“还有什么东西吗?这种……类似的。上次看你绾头发用了一种很香的露,沾在篦子和木梳上。”
秦卿抬眸狐疑看他,“多着呢。你……不会是也想用罢?这些东西,男人最好不用的,用了整个人都有点娘,你朝中下臣见了你就更得起歹心了。”
月一鸣:“……”他一凝,解释道,“我不用,我是想给你买,也想帮你弄这些事。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时间来不及,秦卿没同他细说,一边穿外衫穿鞋,一边给他举了些例子,后来就跑了。月一鸣只好去问了正夫人。
此时看见卿如是用银篦沾水梳头,又勾起月陇西好学的心,“为什么沾水,不沾那些露啊脂啊的?”
卿如是抬眸怪异地看他一眼,又垂头继续梳,“那些太腻了,洗了头发用还差不多。我现下头发干,先用水随意梳梳就好了。”
“挺简单的。我帮你罢。”他伸手要去拿那篦子,被卿如是拂开。
“你今天,少跟我说话。我娘还没走呢。”卿如是严肃地告诫,随即放下篦子,“好了,我梳完了。走罢,去七室。”
月陇西被拒绝得干脆利落。果然还是娶到手之后更好说话,如今想做什么都得被拒。他心底盘算着是不是得把提亲的日程再给提上来点。
原本想着两个月的时间俘获芳心,然后顺势上门提亲。如今看来是做什么梦呢,成婚之后给不给碰都成问题,还两个月的时间,不晓得自己哪来的自信。
月陇西低笑了声,跟紧她。
七室里,参选者已等候多时。没看见月世德的身影,卿如是的心情都愉悦了些,因着她的告诫,月陇西也遵照吩咐没有开口跟她搭话解释。
小厮看见他们来,便打开一张卷轴,开始念被留下的人的姓名。没被念到名字的,便直接回到住处收拾东西离开,念到名字的就要坐下来静等提笔铃响。
二选的规矩和一选一致。考题是以“如何评断重新编修先贤著作一事”?无疑,这几乎是不需要考虑的,因为重新编修书籍是皇帝下的旨意,往上吹就行了。
卿如是对这回的考题不是很满意,回头想问月陇西是谁出的,却见月陇西跟没看到她似的,低头吹了吹茶水,面不改色。
好罢,还挺记仇。卿如是今早对他视而不见一次,他也视而不见一回。然而,卿如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满不在意地捧着书坐到一边去。
这一炷香意外地漫长,没了上回两人一同看书低声讨论的趣味,十分难熬。
这般下去不行。月陇西唤来小厮耳语了几句,小厮点点头离开了七室。不一会儿,捧着一本书回来,交到他手里。
卿如是被他的动静影响,抬眸看了眼。是那本《月氏百年史》,他不说话,翻开看了起来,表情极为丰富,翻一页,“唔”地沉吟了下,再翻一页,疑惑地蹙眉“咦”了一声,再多读几行就恍然“哦”地拉长了语调。
简单的几个字音被他咬在唇间百转千回,勾起卿如是极大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