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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一鸣用舌尖顶了下唇角,笑劝道,“里面危险。”
“别废话了,挑谁进去里面都危险。”秦卿折好鞭子,弃掉脑袋上的玉簪,撕下一截衣带高束起头发。
拗不过她,月一鸣便布置好包围圈,并吩咐所有人在外等候指示,这才带着秦卿一起潜入。
路是秦卿杀进去的,月一鸣负责跟在她身后给她鼓掌助威。她打伤一个,他笑赞一句,“秦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她再打伤一个,他再笑赞一句,“巾帼不让须眉啊。”她又打伤一个,他又笑赞一句,“考不考虑给我当个打手?我每月付你一百两银子。”
秦卿一鞭子反抽到他身上,他险险避开,笑道,“不急,这把一心急就打空了,再来。”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秦卿低叱他,“你是来救人的还是来看杂耍的?”
月一鸣笑,“玩笑而已,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秦卿不搭理他,一路杀进匪窝。月一鸣全程观摩,半点没插手。
很久以后才得知他武艺高强的秦卿问过他,当初既然有武功为何还要故作文弱,也不晓得帮个忙。
月一鸣笑答,“我看你抽人抽得很开心,便没好意思折你的风头。”
此时两人隔桌面对着一窝匪徒,秦卿的手心捏了把汗,月一鸣几不可察地将她挡在身后,从容浅笑。
那边的匪头还算稳得住,虚着眸打量了他们,“官差?”
月一鸣似是有些惊讶,这扈沽竟然有不认识他的人,他抓起盛在桌上碗里的花生,随意剥开,往口中丢了两粒,边嚼边笑道,“并不。我二人擅来此地,只为向你们讨要一个人。”
那花生味道不错,他话落时又抓了一把,剥开放在掌心搓掉红皮,同时听见匪头冷声道,“我这里多得是人,岂是你们说要讨便能讨得到的?小兄弟,你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月一鸣搓开了红皮,细碎的红片顺着他的指缝掉下来,他转头把花生都给了秦卿,在秦卿莫名的眼神注视下又转回身笑道,“一间规规矩矩的赌坊而已。那你可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人?”
“前些时日兄弟们帮人追债,带回来一个老头儿,雇我们讨债的人至今没有再露过面,也没人拿钱来赎这老头儿,我们把他关在地牢里,他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你们要的是这个人?那可是需要银子的。”匪头吩咐人给他们看座,自己先翘着腿坐下,笑道。
月一鸣也在桌前坐下,肆意一笑道,“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要多少爷就有多少。但既然来到此处,也该入乡随俗。这儿的规矩兄弟略懂一二,就按照你们的规矩来,我与你们赌三局,我若赌赢了,人我便带走,如何?”
秦卿在他旁边暗自翻了个白眼。没带银子就直接说没带,装什么装得那么得劲。
“有意思,扈沽城里缺的就是你这种爽快之人。”匪头来了兴趣,招呼手下拿来色盅,并问道,“你若是赢了,人给你带走。那你若是输了呢?”
月一鸣张开双臂,示意他看,“我身上值钱的宝贝不少,你们且说要哪样,我就给你们哪样。关乎银子的事,都是小事。”他神情自得,半分不把钱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