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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过程可太不容易了,慕容楚衣虽无意识,但却会时不时地咳嗽,药汁喝了一半呛了一半,还蹙着眉头喃喃着些什么。
顾茫听到他一会儿在唤姐姐,一会儿又在念岳辰晴的名字,神情一直都很痛苦。
顾茫虽与他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但终究是心软,于是就顺着摸摸他的头,哄他。
“姐姐……”
顾茫就道:“姐姐在,乖啊,乖。”
慕容楚衣道:“辰晴……”
顾茫就道:“是是是,我就是那只小白鸟,四舅乖啊,来,还有一点药都喝完吧。”
到了最后慕容楚衣苍白的嘴唇哆嗦着,像是困在某种梦魇之中,他一把攥住了顾茫的衣袖,眼珠在合拢的眼皮底下不安地转动着,长睫毛像黑凤蝶的蝶翼,不住颤抖。
“不……不要……”
“什么?”
“你……”慕容楚衣的整只手都在痉挛,修颀秀长的手背筋络暴起,“你这个畜生……你怎么可以……你……”
顾茫怔了怔,有些委屈地摸了摸自己鼻子:“我明明在帮你,你怎么还这么凶巴巴地骂人?”
慕容楚衣却犹困噩梦中,他紧捏着的骨节越来越苍白,忽然一声低哑地闷哼,仿佛在梦里受了痛楚和屈辱,他阖着的眸梢有些红了。
“孽……畜……”
顾茫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你到底在骂谁?你姐姐还是小白鸟?”
但慕容楚衣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顾茫又多陪了他一会儿,他的呓语胡言才逐渐低下去,再过了约摸一炷香的辰光,慕容楚衣才不再说话了。镇心草的药汁开始起效,他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紧皱的眉头也终于一点点地松开。
顾茫把他半抱半拽着,摆到石台的干燥处,将他放平了,让他躺得舒服点儿,然后百无聊赖地坐在他身边,托腮道:“唉,草都给你吃完了,你什么时候才睁眼啊?”
“……”
又等了好一会儿,慕容楚衣还是双目紧阖,不见醒转。
顾茫就叹着气,托着腮,来回地打量着慕容楚衣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