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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局那边有庆余堂的七叶掌柜打理着,范思辙也时常去兼任帐房先生,根本用不着他去操心。两月之后大婚的事情,自然有林府范府的那些婆娘们忙来忙去,就连柳氏都很欢喜范闲要当假驸马的事实,做足了后妈的本份,忙的团团转——要知道娶了皇帝的义女,范闲应该不会再袭家中爵位了。
更何况林婉儿另一层身份摆在那里,皇宫里的那些老处女时常上府来说三道四,隔几天就是一道某位娘娘的旨意,弄得司南伯范建都有些焦头烂额。对于宫廷礼节全无认知的范闲来说,这些事情自然是能逃则逃,只是苦了林婉儿和帮兄长背仪程的若若妹妹,天天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
二皇子托靖王世子代了两次话,想请范闲一晤。但上次避暑巧遇太子的事情,范闲心里有些阴影,所以推到了月末,希望到时候事情已经平静了些,毕竟眼下看来,东宫似乎对范府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不是他有这个胆子拒绝皇子的邀请,只是他用的名义极好,为国出力之时,不敢流连花巷。
这段日子里,唯一让他有些隐隐担忧的,是北齐使团里那位一直隐居不出的庄墨韩大家,还有东夷使团里那位四顾剑的首徒,这二人一文一武,都是人世间顶尖的人物,这段时间在京都里未免太安静了些。庄墨韩还受太后所邀在宫中长留讲学,而四顾剑的首徒云之澜却是一直呆在使团里。
偏生范闲最注意的,就是云之澜。毕竟庄墨韩的文家名声与自己没有什么冲突,而云之澜与自己却是有夺命之仇。不过身处庆国京都,相信对方不会傻到单剑来向自己寻仇,所以范闲眼下真正烦心的事情,其实只是和一把钥匙有关。
夜里,他看着那个黑皮箱发呆,锁口那里看上去是黄铜的,但他以前就试过,费介老师留下来的那把细长匕首都无法划上一道痕迹,看来这材料有些古怪。黄铜钥眼后面,似乎还有一道什么机关,不过如果拿不到钥匙,连那机关是什么样子都无法看见。
范闲曾经试图找到某种途径结识宫中的洪老太监,但稍一尝试,他才发现了一个事实。虽然自己眼下在京都里似乎混的风生水起,但其实距离天下最顶尖的那个阶层,还有极其遥远的一段距离,太子与二皇子拉拢自己,只是看在自己身后范林二府的份上,并不是自己本身有什么出奇之处。而皇宫这块区域,因为不需要看臣子的眼光,所以自己根本无法接触到。
婉儿眼下又不方便经常入宫,所以根本没有人能够帮到自己。自己就算想认识洪四庠都很难,更何况是按五竹叔说的,将他拖在宫外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