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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幼薇笑了笑,笑里藏刀,却很点到即止地没有去背后出刀。
徐凤年伸手点了点鱼幼薇额头,动作温柔,笑道:“你跟那帮小丫头赌气作甚,这样不好,女人大气才能让人心动。”
鱼幼薇愣了一下。
徐凤年起身伸了个懒腰,把剩下半盒井然静卧于锦绣食盒的糕点都塞进嘴里,耍着绣冬刀远去。
去年老天爷格外吝啬,只是依稀下了两场小雪,很不尽兴。
所以姜泥所在的院子里只堆了一个历年来最小的雪人。
徐凤年进了冷清院子,瞥了一眼小巧雪人,幸好头颅还在。
世子殿下看了会儿,自然也没能看出一朵花来,就转身离开。
年后到底带谁出去行走江湖,徐凤年至今仍是吃不准,护卫扈从肯定不缺,以他的身份带一百余铁骑出去没有太大问题,徐骁自会安排得当,不留太大话柄,加上徐骁安排几个王府圈养的得力鹰犬,明暗交叉起来,一般江湖人士想要刺杀无异于螳臂挡车,但若只是如此,最是怕死并且吃过苦头后的徐凤年还是觉得不够,白狐儿脸?他不一定肯走出听cháo亭,两人交情向来是五两桃换半斤李,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忙,徐凤年也想不出江湖上能有比武库更吸引白狐儿脸的武学秘笈。
难不成真要去找那听cháo亭下的半仙半魔?
徐凤年不知不觉走到了“魁伟雄绝”九龙匾下,吓了一跳。
先皇御赐的这块牌匾字的意境倒不是霸气,可那四个字在徐凤年看来实在是……还是四个字,不堪入目。
没来由想起了远在千里外的二姐徐渭熊,很多时候她比世子殿下更加睚眦必报,却习惯在大事上通透无碍,小事上小肚鸡肠,像徐凤年本就该喊她一声二姐,她却觉得刺耳,从小就非要徐凤年喊她姐,把二字去掉。徐凤年也不知道二姐跟大姐徐脂虎争这个有什么意思,早生晚生是天注定的事情嘛。徐凤年徐龙象兄弟关系融洽,徐脂虎徐渭熊姐妹关系却实在一般,妹妹觉得姐姐作风放浪,是个花瓶,姐姐好歹是姐姐,度量大些,却也喜欢恶作剧当面称赞徐渭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尤其是写得一手好字……
女人心思,比天道更深不可测。相信山上那个年轻师叔祖对此会十二分赞同。
徐凤年自嘲道:“下了山,竟然有点想念那骑牛的了。”
他自顾自哈哈笑道:“前两天一口气让人送了一箱子艳情送上山,不知道骑牛的有没有被他二师兄吊起来抽打?”
“徐乞丐,你还是这般无聊。”
白狐儿脸的清冷嗓音从阁楼内飘出。
徐凤年推门而入,看到白狐儿脸站在大厅白玉浮雕《敦煌飞天》下。
徐凤年乐呵呵道:“这称呼一年多没听见了。”
世子殿下挎刀玲珑绣冬,白狐儿脸腰悬朴拙chūn雷。
徐凤年没羞没臊自言自语道:“原来我们也挺登对。”
白狐儿脸缓缓转头,将视线从壁画转到徐凤年身上,杀机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