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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真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炖的,汤奶白奶白的,没有一丁点儿的膻味不说,油津津的鲜甜,汤里还飘着清清亮亮的大萝卜块了,上面浮着细细的蒜苗葱花丝儿,聂卫民这时候也不怕烫了,连滋带溜的喝了一大碗。
“这真是羊肉,怎么一点也不膻。”聂博钊咂巴着嘴儿,意犹未尽。
陈丽娜端着碗进了厨房,指着角落里的小半桶油说:“先洗,洗干净了拿油疏,疏好了再拿调和炖,炖的久了,膻味自然就散了。”
“小陈同志,那是我家半年的清油,你一顿就给造完了?”聂博钊简直要抓狂了。
才吃进肚子里的清汤羊肉,居然是家里所有清油最后的狂欢?
在火车上就发现她败家,能花钱,穷家富路,他想想也就算了。
可是,她这一来就把半年的油给造完了,基地倒是有清油,但聂博钊家三个月一桶油,这一桶完了,总要到三个月后才会有油,这三个月吃什么?
“疏完肉的油不是在这搪瓷缸子里?你放心,这油熟过了,又放了调和,烙饼子吃甭提多香了。”
揭开搪瓷缸子,果真是一大缸子还热着的油。
好吧,聂博钊那颗差点升天的心,又回到胸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