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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戴着有色眼镜来的,对我们整个农场都有偏见,也罢,咱们干咱们的,我倒要看看,他能在这农场搞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且说郭记者从温棚里出来,在农场里四处漫步着,走到生产一队的地窝子前时,正好就听见孙多余在跟人吵架。
“好嘛,一点也不敬爱场长的孙多余,为人民服务,你家的鸡又在偷吃我家的菜。”
“打倒土豪劣绅,我家的鸡明明圈的好好儿的,哪吃你家的菜啦?”
“将革命进行到底,你等着,早晚我要把你赶出农场。”
“一切反动/派生都是纸老虎,我呸,我要叫你把我赶出农场,我就不是孙多余。”
说实话,自打黄花菜走了以后,孙多余连吵架都不结巴了嗨。
“这位同志,我能进您的地窝子里坐会儿吗?”郭记者上前就握手:“我是《新青报》的记者,有些事儿想要采访您,当然了,也想跟您一起出去劳动,实地走访一下你们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记者啊,那当然行了,快进来,我这儿正做饭呢,中午请您吃饭。”
孙多余可不怎么讲究卫生,地窝子里因为还窝着一缸臭掉的酸菜,满屋子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原本啊,咱们天天吃的都是窝窝头,这两天不是耕种嘛,场长特地给咱们十分工的社员们给的白面,我做了一锅酸菜糊涂饭,正愁一个人吃不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