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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郭记者,昨天你就说自己一天也不想呆了,马上要走,怎么今天又要下地劳动,难道说,你也给我们这些社员们所感染了,还想继续劳动?”
到了田老的地窝子前,拖拉机一关,陈丽娜下车了。
郭记者今天洗了个头,又换了一件田老的灯芯条绒衬衫,好嘛,终于恢复他大记者的斯文样儿了。
“不瞒陈场长说,夜里听着风声像鬼哭狼嚎似的,地窝子里又冷,又没有电,我有一种当时就要狂奔着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可是早晨起来,天那么的蓝,地平线上阳光那么的炽烈,听着孩子们清脆的歌声,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我就不想走了。”
边疆,一个夜里就想逃离,早晨却又流恋不舍的地方。
“那行,既然来了,你就索性多呆几天,也陪我们多劳动劳动,也算是让你这个首长家的儿子,体验体验生活,行吗?我想,等你回到首都,你的思想会升华,你的文章会更有深度,你整个人都会提升不少。”
“你知道我爸是谁?”郭记者有点好奇。同时,就斜靠到拖拉机上了,耍个帅。
陈丽娜笑了笑:“你能查我,我为啥不能查你?”
首长就那么多,将来能做到《新青报》主编的,姓郭的也就那么一个人,毕竟多活了一辈子,大致一猜,也能猜到他是谁家的公子哥儿。
“那行,你弟弟我抱着,我俩坐后面吧。”
“这是我妈,我是她儿子。”聂卫民很不满的说,故意踮高了脚尖,以示自己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