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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摇头:“他爸不是病退了嘛,以死相逼,让他进上海汽车厂工作了,陈场长,我估计我俩没结果了,你说咋整?”
“要不,你也回上海?”陈丽娜就说。
安娜苦笑着摇头:“陈场长你知道吗,当初我爸被批/斗的时候,小卫兵们一直找不到他的证据,是肖琛他爸给小卫兵们交了很多俩人来往的信件出去,他才被坐实通苏罪的。肖琛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事儿,他大概也是因为愧疚,才会到矿区陪我那么久,现在我爸被平反了,大概他的愧疚感也没了。写信总说会想办法回来回来,可这都半年多了,也没见他要回来的意思。
至于我,我在边疆呆惯了,是真的不想回上海去,或者别人觉得上海是繁华的大都市,条件样样比咱们边疆优越,但陈场长你说,上海有咱们边疆这样广阔的农场吗,有雪白的天山吗,有这么质朴的,你随便一招手就会停下来,愿意拉着你去任何地方的司机吗?共产主义,乌托邦,咱们边疆,才是真正的共产主义啊。”
这叫啥?
同苦易,共甘难?
“陈场长,你最近是不是没管过俩孩子的学习啊?”
“咋啦,他们不是学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