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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布帛的撕裂声,他在撕扯她的裙子。覃川恐惧得浑身抖,终于从喉咙里出一声沙哑的尖叫,没命地蜷缩起身体,像是在汹涌的海面上抱住一根救命木头那样抱着自己的膝盖,死也不放开。
他狂暴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是撑在她身上看了很久很久,覃川把脸死死埋在被褥里,想哭,又哭不出来,只有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抱紧膝盖,光裸纤弱的肩膀一阵阵剧烈颤抖着。
身上的重量轻了,他在床边窸窸窣窣,听声音是在给伤口上药。大氅落在她近乎**的身体上,他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冷漠:“覃川,你果然心如铁石,真令我自愧不如。你想走,现在就可以走,光着身子走!”
他待她再如何的好,也不过是她稍稍歇脚的一个岛,毫不留恋就可以离开,毫不犹豫就可以沉没它。这种残忍,闻所未闻,令人从头到脚都坠入深渊一般,纵然是无数次地拥她入怀,在这座深渊里,也唤不出一声回音。不想放手,便要被她的荆棘刺得遍体鳞伤,她是个伤人也伤己的倔强女子。
傅九云弯腰,将随着她衣服摔落在地上的乾坤袋捡起,放进自己的怀里,冷道:“我再不会跟着你,事实上我能找到你也是因为这魂灯,夜寐阁的每一件宝物都有我的精气神附着其上。你走,魂灯你永远也不要想!你这样走,再去天涯海角也随你。”
覃川渐渐停止了抖,双手死死抓住大氅,把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缩在大氅里面。她的声音同样冷漠缓慢:“不是你的国破家亡,不是你的血亲战死,你有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要我放弃仇恨?傅九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答得极快,甚至想也没想:“是。”
覃川紧紧咬住牙,用尽毕生以来所有的气力去阻止眼泪,可她阻止不了心底的狂潮,过往懵懵懂懂的一切此刻都变得棱角分明。他待她温柔体贴,为她描绘如梦如幻的景炎宫,出那些美好的她憧憬之极的话语,是因为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