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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沉默代表着一切。
片刻后,夜千筱声音沙哑,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了。”
答案再清晰不过。
赫连长葑瞒着她,是她伤没好,容易冲动。
没有让人来看她,是怕他人说漏嘴,或痕迹太明显。
可是,怎样一个人的离去,会让赫连长葑这样小心翼翼?
想来想去,怕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沉默半响,夜千筱再度开口,“我想把绷带松了。”
“好。”
赫连长葑点头。
没有去叫医生,绷带都是赫连长葑拆的,一些还没完全好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也都是赫连长葑自己动的手。
几个严重的伤口都是当时感染的比较严重的,但上药包扎对赫连长葑来说,不成问题。
他所有的动作都很小心,生怕弄疼了夜千筱,甚至怕干扰了夜千筱的情绪。
“我想自己待会儿。”
感觉到可以动弹的身体,夜千筱却没有动弹分毫,她偏了偏头,这样朝赫连长葑说道。
至此,她依旧那么平静。
好像,就那么平静的接受了。
“好。”
赫连长葑锁眉,却依旧点头。
当事情已经成为事实,他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安慰夜千筱,因为再华丽温柔的语言,都抵不过血淋漓的现实。
而事实所带来的伤痛,只有承受伤痛的人自己能抚平。
谁都不愿这样的现实发生。
但是,已成现实,一旦提及,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带来更多的回忆与感伤。
夜千筱总归是能熬过去的。
赫连长葑需要给她一定的时间。
赫连长葑很快就离开,出门时,还轻轻地关上了门。
夜千筱翻了个身,睁着眼看着窗外。
雪停了,外面的积雪越来越深,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忙忙积雪一般,夜千筱看不到行人,看不到任何生机。
不知何时,有滚烫的水从鼻梁越过,然后顺着另一只眼睛,滑落到凌乱的发丝里。
夜千筱往被窝里缩了缩,被子近乎盖住了她的头发。
隐隐的,好像能看到,她的双肩微微的抖动。
……
那天下午,夜千筱接到了刘婉嫣的电话。
手机是赫连长葑给她带来的。
本来是给她打发时间,但大多数情况下,夜千筱都没有动过,这些天,她只是偶尔看看时间。
手机的电是什么时候被充满的,她并不知道。
就连电话来的时候,她在**柜的抽屉里翻了一圈,才将手机找到。
“千筱,我结婚了。”
电话才刚接听,就听到刘婉嫣的声音。
不是那么兴奋,声音里沉稳的味道居多。
“我知道。”坐在**头,夜千筱淡淡地回道。
“你知道宋子辰抢亲的事了?”刘婉嫣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宋子辰?”夜千筱疑惑地凝眉。
“嗯。”刘婉嫣一应声,尔后,声音有些羞涩,“我去领证的时候,他来了。”
夜千筱微微凝眉,理清了前因后果,便问,“跟他结婚了?”
“刚提交了报告,但基本都确定了。”刘婉嫣用陈述的语调,尽量压制着激动,可依旧没有彻底隐瞒掉那情绪,“他的病也好了,通过军方检查的。”
夜千筱忽然意识到,她打这通电话来的意思是什么。
“恭喜。”夜千筱扯了扯嘴角,真诚地朝刘婉嫣祝福道。
她不知道,刘婉嫣、宋子辰、施阳三个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最起码,结果不是那么让人失望。
好歹,有**终成眷属。
“你,”刘婉嫣小心地出声,半响,问,“怎么样?”
话一出口,她们俩谁都知道,刘婉嫣指的是什么。
“我没事。”夜千筱淡淡出声。
“你好好养伤,有机会了,我们来看你。”刘婉嫣咬了咬唇,说到最后,声音竟是有些哽咽。
冰珞离开的消息,她还是从牧齐轩那里得知的。
她出殡那一天,他们能请假的都请假了,后来没有见到夜千筱,刘婉嫣兜兜转转,才问到具体的情况。
她也舍不得冰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