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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又是一声阿嚏,也不管那女子在身后问“公子莫非被人追赶”这种古怪的问题,一路跑远。报恩跟报仇一样,都是件麻烦事,先不说实际的,对方说上一通感激的言辞自己还得谦让半天,男女之间礼仪又麻烦,何必呢,自己现在感冒了,还是跑跑步出点汗更实际。
这条路跑过好多遍了,到得预定的地方回头,半途中才终于发现了那女子的住所,那是一所临河的两层小楼,蛮别致的,临河的那边有小露台伸出去,颇有些居于水上的风雅气息,但纯以住所而言,恐怕有些不实用,冬天应该会比较冷。女子此时就站在小楼外的一小片菜地旁,菜地用篱笆围起来,昨天被她追的母鸡此时就在篱笆里,女子拿着菜刀犹豫了半天,方才走进去,伸手去抓那母鸡,母鸡疯狂扑腾着反抗,她又狼狈地退了出来,赶紧将篱笆关好。
这下倒是可以确定,女人的确是没做过事的,但条件也不好,住在这种小楼当中,怕也是与秦淮河著名的娱乐事业有关的风尘女子。有的名妓之流给自己赎身之后会选择单干,或弄个别致的院落住下,说是从良,其实还会陆续有恩客上门,仍旧是当红的交际花,不受他人摆布之后甚至还显得高档许多。看她样貌姣好,却不知怎么会沦落到要自己杀鸡的程度。
宁毅一边看一边从旁边跑过去,女子有一次进去,这次已经抓住那鸡了,然而一转身,母鸡挣扎逃走,鸡毛乱飞。女子慌乱之中,那母鸡已经飞出篱笆,被看不过去的宁毅过来一把抓在了手上,这次两只翅膀被抓紧,已经不可能挣脱,那女子见又是宁毅,愣了半晌,大概又要道谢或道歉,宁毅一伸手:“刀拿来。”
“呃……”
宁毅懒得跟她呃来呃去,伸手拿过菜刀,那篱笆外的地上原本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只碗,宁毅只是走过去蹲下,抓住翅膀的手再捏住了母鸡拼命挣扎的鸡头,让它将脖子凸出来,随后轻轻挥了挥刀。
“公……这位公子……那个……君子……”
“君子你个头,热水烧了吗?”
“……在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