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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两人与周围众人告罪一番,推门下楼,厅堂里一时间尽是议论宁毅过来将会如何的窃窃私语声,有关对那宁毅才学的种种猜测,到得此刻,便又再度浮了上来。薛进冷笑一番,与身边几个熟人说几句话,然后微感疑惑地望望苏崇华:这老东西搞什么鬼……苏崇华对他没什么好感,拱手回坐,与微笑旁观的李频交谈起来……
“姑爷跟丢了!姑爷没找到!”
楼下的中庭之间,小婵抑扬顿挫犹如唱歌一般的说着话,这声调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但更多的还是为着宁毅找不着那女贼而放心下来。这一路过来,她的包包头扎不好,干脆连另一边的绸布也扯了下来,散成两条清丽的羊角辫,一边走,那发辫一晃一晃的,依旧是乖巧懂事的丫鬟形象。
宁毅知她心事,这时笑了笑,一回头,小婵以为姑爷又要伸手弄乱她的头发,双手轻轻扯着自己的两条辫子连忙退后几步,脸上抿着嘴笑得开心:“谁说我跟丢了?”
“姑爷就是跟丢了。”
小婵回一句嘴又笑,宁毅翻了个白眼:“我们走着瞧。”目前朝某个方向望过去。
事实上他还真没跟丢,只是小婵的担心他明白,她既然以为自己跟丢了而开心,那便由得她这样以为最好。此时这座酒楼当中一片热闹的气氛,看来诸人庆祝,和乐融融,但其中的许多细节,逃不开宁毅的观察。
随着武烈军的一些人追踪过来,按照那女贼可能逃逸的路线以及武烈军军人的分布,自己与小婵应该是一直咬在后面,落得不远。旧楼的后方围墙有一层积雪不正常塌落的情形,正门前方有两名武烈军的军人在与酒楼的护卫交涉,此时才被允许进来,而方才宁毅与小婵绕过半圈,注意到有一件类似杂物室或是休息室的房间似乎是被人强行打开了,宁毅特意找一名小厮说了几句话,让他注意到那边的情况,这时候那小厮似乎也在有些慌张地跟一名主事说话,手上拿了些红色的东西。
那可能是染血的布片,可能是被换下来的整件血衣,但是遇上这类事件,在稍微弄清楚情况之前,酒楼是不好报官或是做其它方面事情的,最主要是怕大惊小怪搅了今晚的生意。先不说这里人还不清楚朱雀大街或是飞燕阁的事情,哪怕知道是刺客,只要与自己无关,让她自行离开便是,若是衙役、军队被调过来,不光今晚的生意要黄掉,到最后可能还要背上干系被敲一笔。因此暂时酒楼也只能自行调查,提高警惕。
两名武烈军成员之后,又有两名成员自门口进来。他们在注意着周围的可疑,酒楼的管事也叫了几个人过来,叮嘱一番,随后这几名小厮打扮的人也分散开了,同样是在不动声色地探查着内部的不正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宁毅只要跟在这些人后方看着局势,安安静静地当一只好黄雀就够了。
自听说气功内功的神奇之后宁毅便一直想要见识一下,半年多了,这才见到一个看起来有真材实料的,他是绝对不肯放过的。接下来能怎么样还很难说,但只要有机会,办法总能想到,随机应变就是了。只是他未曾想到的是,待到从一楼去往二楼的途中,自诩黄雀的他倒是被两名完全不在计算的猎人给堵住了。
“宁贤弟,小婵,真是巧遇。”从楼梯上下来,首先在转角处跟两人打招呼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乌启豪,随后,另一名年轻男子也是拱手打招呼:“立恒贤弟,久仰,在下濮阳逸。”这人是第一次见,但名字倒是听过了,濮阳家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