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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说,我们的眼前有一只死老鼠,我们宣传力度不够,有人看见了,不管它,或许什么心情都没有。我们宣传力度大,这个人看见了,立即去上面报告,大夫过来清理走,烧掉、埋掉,姿态一做出来,就容易给人信心。至少我们知道,老鼠啊、蛇虫啊这些东西死了、腐烂了,跟人死了腐烂了是一样的,绝对是致病的一个因素。另一方面,病人做出隔离,才不至于引起大范围的恐慌,大夫也要尽责一点,让人们看见,心里安定,哪怕有小部分人因为家人被隔离而担心,但病情一旦传染,这才是最可怕的,挡都挡不住,因此隔离必须有力……”
关于卫生之类的讲究,暂时也只能参加其余各方面的理由来说明一下,能尽的力气毕竟也只有这么多了,如果有个长期的时间,以宁毅的风格,大概可以做一份详细的能够把古人吓死的病例统筹来证明讲卫生的重要。即便弄虚作假,怕也没什么人可以发现,但砸现在,毕竟水患后的灾情已经迫在眉睫,没必要再慢条斯理的。
那边听他说完,康老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武朝赈灾章程扔给了陆阿贵:“有立恒这本册子,其余的皆可扔了。一章一法、环环相扣,仅仅是一条关于茅房的问题,竟也能顾及人心、管理、卫生、约束各个方面……看这字迹,立恒竟是昨晚才赶出来的?”
“这些日子两位也是常说这些,在学堂之中,与一帮孩子也有说过一些,偶尔也曾与人议论,因此昨晚归纳一下,觉得或许有用。”
“何止有用。”康贤摇了摇头,“不说其它,只说后方这统计数据以备审查的方法,此次只要能推行下去,赈灾损耗,可减三成以上,立恒此篇,乃造福万民之策,此策一出,立恒便真要闻名天下了。”
“这才是我真担心的。”宁毅笑了笑:“如果真能有用,秦老可以将它寄给绍和兄,或者明公尽管分寄给有能用得到的人。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透露是我写的,这并非推辞,请二位理解,我说这话,非常认真。”
宁毅上次说出这种话,也是表现他不愿出仕做事的决心。然而这次的性质与上次全然不同,听他说完,秦老与康老真正是严肃了起来。秦老沉吟半晌:“为何如此,这等大事,立恒竟也要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