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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冤假错案依旧是难免的,但是有了这些层层上报的程序的保障,起码也在最大程度上防止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翁县令翻查了一下日期,小声道:“这桩案子是景泰七年由大名府定案的,刑部批文下来是隔年,也就是天顺元年。”
听到这个日期,唐泛也沉默下来。
天顺元年,京城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夺门之变。
被软禁的英宗皇帝在石亨、曹吉祥等人的帮助下复位,将自己的异母弟弟,当时的景泰帝囚禁起来。
这一年,曾经拥立景泰帝的大臣纷纷落马,京城官场面临着大洗牌,朝廷上下俱是人心惶惶。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官员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成为牺牲品之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办差。
这桩在他们看来如此微不足道的案子,并不值得大费周章去翻案核查,所以最终维持大名府的原判,也就并不奇怪了。
隋州见两人都不说话,便提醒道:“先去韦家将胡氏缉拿,再叫韦策来问话。”
唐泛点点头,拍了拍翁县令的肩膀:“广川说得是,先把韦家小儿的案子查出来再说,这等陈年旧事,还得听听胡氏的说辞。你去韦家的时候,先不要打草惊蛇,别告诉韦策我们怀疑他,只告诉他,我们已经差不多确定胡氏就是杀害他孩子的人,他肯定会追问缘由,到时候再将胡家的旧案说一说,看他有什么反应。”
翁县令会意:“下官这就去!”
翁县令离开之后,唐泛又将卷宗浏览一遍,少顷摇摇头,对隋州道:“我在顺天府时,总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此时就觉得自己能为他们做的当真是少,只愿天底下再多一些像翁县令这样不怕麻烦,愿意追根究底的官员!”
隋州为他倒了杯茶,悠悠道:“何不这样看,这里有一个翁县令,全国便有无数个翁县令。”
唐泛提振起精神,拿着茶杯与他碰了碰,笑道:“你说得对,是我杞人忧天了!”
隋州摇摇头:“你查案子的时候,有时难免会钻了牛角尖,旁观者清,跳出这个角度来看就好了。”
唐泛不由开玩笑道:“广川啊广川,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可惜你不是女子,否则我便娶你为妻了!”
隋州淡定自若:“奴家早已准备好嫁妆,官人何时娶奴家入门?”
他也没有故作女子娇柔之态,就那么金刀大马坐在桌子旁边,用沉厚的嗓音说出这句本该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话。
唐泛不由哈哈大笑:“看你什么时候伺候得本大人舒服罢,本大人可以考虑纳你为第一房小妾!”
隋州挑眉:“为何不是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