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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这种情况,只能说完全不在计划和意料之中。
战事不利的零星消息还是接二连三传到京城,这才给了政敌攻讦的机会。
原先的大同巡抚被替换回去,新任的大同巡抚郭镗,比唐泛他们来早了半个月,就已经因为跟王越和汪直意见不合而吵了几回,估计他也没少往京城那边告黑状,弄得王越他们现在的局面很被动。
王越听说汪直与唐泛的关系还不错,也知道他们跟万安那一党不和,就盼望他们早点过来,最起码也要遏制住郭镗的气焰,免得皇帝对大同这边的误会越来越深,还以为王越和汪直怯战不出呢。
不过大同这边,士兵失踪的事情终究瞒不住,很快就有不少流言蜚语,说鞑靼人得了鬼神之助,学了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能把活人一下子变没了,对军心造成很大的动摇,连汪直也觉得很邪,正好出云子上门,在查明对方的来历并无可疑之后,就让他过来作法驱邪。
于是就有了先前唐泛他们先前看到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听完汪直的话,唐泛就问:“郭巡抚现在人呢?”
汪直凉凉道:“他看不上出云子在这里作法,说这是旁门左道,不屑与我等为伍呢,拂袖而走了!”
出云子在一旁道:“道术一门博大精深,只要心存正气,行善利人,自然是正道,郭巡抚的见解太过偏狭了!”
唐泛摇摇头,对汪直道:“你就不怕他回头上疏向陛下告状,说你们正事不干么?”
汪直:“你莫忘了,陛下新近对道术也推崇得很,他若是这样告状,反倒帮了我们一把。”
唐泛无语了,敢情他们是想故意恶心郭镗的。
王越笑叹:“先前这郭镗在这里,我们就变得束手束脚,他的奏疏一封封发往京城,也没个帮我们说话的人,幸而陛下圣明,知道兼听则明,二位一来,我这心里总算轻松一些了!”
他这些日子既要指挥战事,又要严查敌方细作走漏消息,还要防备郭镗时不时就告黑状,内外三重压力,也真是身心俱疲。
虽然嘴上说着两个人,但王越说话的重点对象主要还是隋州。
因为只有隋州这种锦衣卫所禀报的事情,才可以直达天听,而不需要经过通政司与内阁,也不会被中途扣押,这一点,唐泛纵然是御史,也是做不到的。
否则大家为何会对锦衣卫又敬又怕呢,为的就是这份绝无仅有的特殊性。
面对对方的灼灼目光,隋州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一切所查,自会据实奏报。”
王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的笑容更热情了一些。
正事告一段落,唐泛他们风尘仆仆来到这里,王越汪直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为其洗尘的,当下便在总兵府摆了一桌,也没去叫郭镗,几个人围坐一席,庞齐他们另开一桌,上的是骨头汤底的鲜锅子,边上是嫩嫩的小羊羔肉片和各种羊杂,以及豆腐菌菇等各色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