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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砂呆呆地坐着,眼泪总是不由自主地流下,滑过面颊,流过脖颈,再打湿了神袍。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用力揉了揉眼睛,擦去了眼泪,在镜前照了照,把自己整理得纯洁无双,这才出了房间。只是略显红肿的眼睛,却悄然地出卖了她的心事。
她再次踏入放置着龙骸的院子,正如李察要求的,目前这个院落只住了李察和流砂两人,其他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进入,勋爵的骑士们也只在墙外巡查。之前李察推开窗户,以及后面开门,离开院落的声音流砂其实都清楚地听见了,但是她并不想从计算的世界里抬起头来。
流砂双瞳深处再次浮现出时光沙漏,淡色的目光落在龙骸上,手中的时光之书中更是不断涌出淡金色的神光,与流砂的视线混合在一起。在流砂的目光下,这些龙骸似乎都变得透明,无数消息汇聚成细小的神文,再重新回到流砂的双瞳中。
这就是流砂“破晓”称号所附带的另外两个能力之一,神恩检视。拥有这一能力的人,能够在审视祭品时进行分析,能够大致知道某一祭品献祭给永恒与时光之龙的话,能够得到多少神恩。施术者神术等级越高,获得的结果就越细致精确。拥有时光之书的流砂,对祭品神恩的判断已经能够精确到半个生命露珠的级别。
而此时流砂心底浮现一幅选单,上面以极高的速度闪烁滚动着无以计数的神恩选项,快得就连流砂自己都看不清。她没有费力去捕捉选单上的神恩名称,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看清的,而是默默在心底低语:“我需要回归诺兰德的座标,需要点燃时光灯塔。”
那幅选单一阵模糊,当再次清晰时,就只剩下了一个选项。那是一枚奇异的神符,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就会发觉它是由无数极细微的神文形成,因而这枚神符中就包含了海量的消息。神符中纪录的,就是诺兰德的座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