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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泰山跪在老祖宗身边,闻听那句差点晕过去。

“不会的不会的……”有人喃喃自语。

满屋子的人,却无人敢应。

很快,跑去找纸笔的人回来,将一个本子和笔递给陈泰山,陈家主接过来,递给老祖宗。

陈寿山颤颤的拿起圆珠笔,哆哆嗦嗦的在翻开的本本上划,他划了几下,竟然写不出一个字。

陈寿山将手举到眼前,手很好,可是,却不能写字,他脑子很清醒,猜到是圣巫下了禁术,从此,他知道一切,只能烂在肚子里。

他违背巫族祖训,圣巫留着他的命,就是要他眼眼睁的看着子孙一个一个的死去,让他知道原因,不能救,无力救,要他日日受煎熬。

悲绝于心,陈寿山的手无力的垂下,嘴唇发抖,眼中的泪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滴了三两滴,眼泪滴滴殷红。

悔!他悔了,当初他不该出山,他若不出山,就不会掺手红尘事,他不管俗家事物,或许,哪怕陈氏后辈犯错,圣巫也不会如此绝情,至少会念在陈氏曾出自巫族的情份上,给陈氏留点香火。

他悔了,真的悔了,是他太贪心,想要陈氏富贵于天,以至招来灭族之祸。

陈寿山心中泣血,老泪如雨。

“老祖……”陈泰山软软的瘫倒,此情此景,只能说明陈家事败,老祖宗可能受到了惩罚,陈家,将大祸临头。

陈家的众人看见老祖宗悲痛欲绝的样子,当场晕倒四五个,陈家内院,悲声顿起。

蜀都距昆仑近,陈家人被先一步丢回家,而秦家人,在迟了十几分钟之后,也被鹤童子丢回秦氏老宅。

其时,刘先生在做法,秦五爷几位守在场,忽然间狂风大作,腊烛倾刻熄灭,黑暗里响起砰砰嘭嘭的声响,还有人或物被打倒撞翻的“哎哟”声。

秦家早做有准备,有人打亮手电筒,跑去打开电灯,整个院子豁然大亮。

法场混乱,法师们有的倒地,有的相互扶持,有的在嗷嗷叫,同时,还多出十几个人,全部处于晕迷状。

“老……老祖宗?”秦五爷看到仰躺在地,面无血色,额头青肿的老祖宗,几乎不敢相信那人是秦家老祖宗。

“不要愣着,快扶老先生下去。”刘先生先是呆了一下忙叫秦家人。

秦家人先是有些不知所措,跑了几步,顿时回过神,秦家几位爷七手八脚的将老祖宗扶起来,一个人背起来冲向内院上房,后面的几个发现秦二爷,也带走;秦家后辈们将晕迷不醒的秦家青年们也背的背,扶的扶,移出祠堂院子。

刘先生指挥做法事的人收拾砸得乱七八糟的法场,僧道们依言收拾场地。

刘先生边整理法器品,心中也深深的不安,秦家老祖宗应该是被高强的术法送回来的,能做那一点,道行肯定比秦老祖宗还要高很多很多,那样的存在,只能是地仙级别的人物。

偌有地仙插手管闲事,那……地仙若真管了秦家的事,又岂能不管他们的事?刘先生心里没底,心情浮燥,整好法场,暂停做法。

秦家众人将人弄走,放到一个院子里,七手八脚的一阵急救,将奉令上山的人全给弄醒,他们发现回来的人全傻了!

那些人,无论你唤他什么,叫他们,跟他说什么,他们一脸惊怔,他们不记得他们是谁,也不认识他们这些人,好像被洗脑了一般,没有任何记忆,秦家人忙差代表去内院向几位爷报告。

秦二爷去了山上,秦三爷和秦八爷没回家,由秦五爷主事,他指挥兄弟们和几个嫡系孙子将老老祖宗和秦二爷放到上房大厅,着手施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能两人救醒。

被先救醒的秦二爷也跟其他人一样,形如犯了小儿痴呆症,什么也不知道。

秦二爷几个惊得不轻,好不容易将老祖宗唤醒,忙围过去关心身体情况,问他有没哪不舒服。

秦孝夏先是愣愣的盯着秦家几位后辈看,看着看着,眼中滚出泪珠来。

“老祖宗,您怎么啦?”秦家几爷嚇得魂都快没了。

“……”秦孝夏张嘴,想告诉他们赶紧去找那个小姑娘,向她忏悔,求她原谅,张了好几次嘴,发不出声音,他一把推开几个后辈,跑向睡室。

冲进左侧平日起居的地方,秦老祖宗的到自己用来写写划划的毛笔,飞快的研墨;秦五爷追到门口,不敢进去,看到老祖宗在磨墨,大着胆子跑进去,帮铺符纸。

只磨了一点点墨,秦孝夏拿起笔,蘸墨,刚想写字,手竟然动不了,就好似压着万斤,怎么也挪不动。

抬高手,手能动,他将笔朝向墙壁,试着写字,手又动不了,试着对着空气挥笔,仍然写不了,反复好几次,秦孝夏手一松,毛笔脱手,“啪”的落在纸面,留下一道痕迹,笔滚开。

他向后一仰,砰的栽倒在地,绝望涌上心头,不能说,不能写,那人绝了他们的后路,以此惩罚他们,要他们白发送黑发,要他们承受他们犯错所酿成的后果。

一步错,步步错。他错了,他以为昆仑峰出现吉兆,他能借机为秦氏谋得一片江山,没想到,反而葬送了秦氏子孙。

秦孝夏心一抽一抽的痛,痛得心头滴血,眼里却流不出半滴泪。

秦五爷看到老祖宗跌坐下去,如掉冰池,从内到外,从外到内拨凉拨凉的,他们所求,失败了吧?!

他晃了晃,也软软的一屁股坐地,一张脸白如宣纸,嘴唇触电似的抖。

在秦家人被扔回秦家老宅的当儿,小天马也回到天坛,知缘大师等人看到小姑娘平安归来,心中的一颗石头落了地。

大阵法力浓郁,生机盎然。

金童玉童扶起姐姐,从小天马背上走下来,轻轻的落在阵中心,一真一傀儡两一模一样的小姑娘站起来,让开位置。

小天马扬蹄跃起,隐去身形。

曲小巫女走到天地人三才天的正位,盘膝坐下,小鼎放面前,分神从后背与她融合,两个小姑娘合二为一。

她招了招手,人偶傀儡一寸一寸的缩小,眨眼间又缩小成桃木人偶。

曲七月将人偶装在一只小袋子里,塞回背包,轻轻的唤:“巫灵左手,去召唤你的那人那儿,将巫族法宝收回来。”

藏在小姑娘袖子里的一只小左手化作一点银光,瞬间飞至空中,化为一只大手,无限延长,延长,很快到达一座四合院上方,巫灵之手向下,无声无息的穿过屋瓦,到达室内。

四合院上房正堂内,烛光闪亮,诸青山盘膝打坐,五心朝天。

巫灵之手回来,诸青山睁开眼,发现那只人手落在面前,一把抓起他师传的一件法宝,不由一愣,巫灵之手怎么会碰法宝?

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不,巫灵之手拿起法宝,银光一闪,从大堂内消失,大手回到天空,向着天坛方向回收。

法宝!

传承之法宝被取走,诸青山大急,忙念念咒语,才念了几句,大脑一钝,耳边响起清冷的声音:“诸青山,汝师祖于巫族内部动乱之时脱离巫族自立门户,是为不忠,汝承师传,习巫族之术,不遵巫族之训戒,助他族夺国之气运,罪不可赦,本座以巫族掌门之尊清理门户,以吾之名,即刻夺诸氏诸青山一脉术士天赋慧根,收回巫族法宝,咒令自诸氏往上三代师徒灵魂于束仙台受雷罚百年,往生永为庶人,不得富贵,此为律令。”

“巫族传人……”诸青山大惊失色,正想呼唤,头剧烈的疼痛,好似有东西生生被抽走,他抱住头,牙齿咬破了唇,一股血腥味在嘴里渗开,他忍不住伏地,浑身颤抖。

门外,骆重山忽的感觉头钻疼钻疼的痛,眼前一片发黑,他一把扶住门,向前一栽,嘭的撞在门上,贴着门滑倒。

“重山重山-”剧痛之中,诸青山听到门外的响动,心口发疼,想站起来,头痛得无力挪动,

过了一下,剧痛骤然消失,脑袋里只有剧痛留下的残余疼意,诸青山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法阵,拿掉门栓,门向内撞开,一个人一头栽往门槛内。

“重山!”诸青山看到扑倒在门槛上的徒弟,心脏一抽痛,眼前又阵阵发黑,他蹲下去,巍巍颤颤的手去试徒儿的鼻息,还能感受到呼吸,他两腿一软,软坐在地,一张脸比哭还难看。

他已年过花甲,死不足惜,却连累弟子受苦,没了慧根,以后,几个徒弟都是普通人,必会受尽苗疆其他术士嘲笑。

都是他造的孽!

悲从心来,诸青山胸口大痛,一口气堵在嗓眼里上来,两眼一翻白,砰的倒地,晕死过去。

天坛内,知缘大师和齐云道长,风家主,左护法,以及候士林和风魔子,听着小姑娘一字一句的对着空气说话,半晌无语。

苗疆诸青山,苗疆*师,竟落得被巫族传人夺去术士天赋慧根的下场,这……太让人意外。

诸青山昔年纵横苗疆,到如今年过花甲,不能安享晚年,反而要受失去术法之痛苦,以后若苗疆其他法师们知道诸青山已不能用术,必定会天天去踩几脚以报昔年被他压得夹着尾巴做人的仇,诸青山的晚年免不了悲苦凄凉。

齐云道长默然叹息,诸道友昔年一步行错,他太傲气,拉不下术士的颜面忏悔改过,找错了解难的人,从而步步错,如今,巫族传人算帐,新帐旧帐一齐算,诸道友也只能自食其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循环,业报只会晚,不会错过,当时自己不承担因果,后辈也要为前人承担因果。

小姑娘清冷的,威严的声音落,一只大手钻进大殿,又缩小成一只可爱白嫩的小手,将一只漆黑的牛角呈给小姑娘,自己立即消失。

牛角比普通黄牛角略大,又比水牛角短,像成年公水牛的角被截断,留下尖角的那一截,约有十寸长,牛角被磨得光光的,像镜子一样光滑,表面反射着亮光。

曲七月接住牛角,随手塞进背包,巫族的法宝很多件,最珍贵的那件传承法宝在她脖子上挂着,其余的有好多因年代太久而消失,由后人寻找相似的宝物代替,有像征意义,而并不是真的太古之物。

搞定内务事,曲小巫女阴阴的笑弯眼,现在该给某些人颜色看看了!

捏符,结印,将符丢往空中:“以吾之名,九重雷轰。”

一张朱砂符飞至空中,化为一个字,字散,符纸轻飘飘的落在兰芝玉树压着的圆形符纸几寸远。

就在此刻,遥远的蒙国草园上,原本星光闪闪的天空,忽的雷声滚滚,巨大的乌云遮住了天空,闪电在乌云里汇集,凝聚成几十米粗的银色柱子,朝着地面轰轰的坠压而下。

铁和萨满跳了一场祭祀舞,献上牛羊,又跳第二支祈祷舞,一支舞跳满三分之二,头顶乌黑遮天,电闪雷呜。

祭祀中的萨满们就算惧于雷电威力,也没停止,舞动的萨满们身上的饰物撞出叮叮当当的响动,人如喝醉了酒,摇晃呼喝,远远看交错的影子,好一派群魔乱舞。

乌压压的黑云,压到距萨满几百米的地方,积蓄着的雷电,轰的劈向祭礼法场,那雷电,银中夹裹着紫光,如银与紫色的长龙纠缠在一起,亮得刺眼,强光照得方圆数里有如白昼。

噼啪-银紫雷电劈头盖脸的到了萨满头顶,震裂苍穹的破响才闷闷的炸开。

三十六位萨满,彩色的脸在银光里如猛鬼,长相可怖,那声闷响在头顶炸开,也将他们炸得耳膜发疼,大脑里嗡嗡乱响,一时头晕眼花。

也在人呆滞的瞬间,雷电如银河倒泄,将圆形祭祀法场淹没,一时整个地方只有一片闪着紫色的银光。

第一道的声响声震大地,圈在栅栏的牛羊受惊,发狂似的奔跑,慌乱的冲倒了栅栏,朝着一个方亡命奔逃。

轰隆隆,第一道雷的电光还没散,第二道闪着火花的雷电光束又一次降临,它隆落的地方不是萨满做法事的地方,而是相距约五百余米的一片草地。

第二道雷后面跟着第三道第四道第……

巨大的雷电光束一道接一道的轰击着草坪,银光闪闪,紫色跳动,一大片地方被炽白的雷电照得白亮白亮的。

第一道雷轰炸的地方,祭品祭桌,人,倒了一地,祭品已烧成黑色,牛羊肉冒着焦烟,萨满们也烧得黑乎乎的,像一根根从炭窖里取出来的焦炭棍子。

闻雷而跑出帐蓬的人,看着雷电轰打的地方,惊恐的伏地,那里是太祖地宫的位置,雷神轰太祖地宫,莫不是招了天怒?

惊雷阵阵,逃走的牛羊马不要命的狂奔,很快就跑远。

九道雷轰炸完毕,乌云上浮,浮到高空,又烟消云散,重现星空,那被雷轰炸过的地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圈内寸草不生,露出光秃秃的泥土面,也是焦黑焦黑的。

嗷嗷呜呜,伏地的蒙族人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向法坛,没了光源,什么也看不见,许多人又爬回帐蓬,取来火把,发现萨满被雷烧成了肉干,蒙人们哭喊着,打电话找人送医,叽喱哗啦的,像群狗打架,吵吵嚷嚷的。

搞定!

睁着重瞳瞪视空气的曲七月,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结果,奸笑着合上双目,搞定了那些小杂鱼,这下没人偷国运,她只要守着大阵就行。

小伙伴轰了哪?

猴哥和风魔子瞄到小伙伴嘴角的邪笑,暗中打了个冷凛,小伙伴笑得好阴险!他们对小伙伴的那种笑太熟悉,那天她丢出兰芝玉树去夺人面树的生机,也是这种奸计得逞的笑容,这一次,不知又干掉了谁。

他们猜着,那个倒霉蛋大概与帮人面树解印和给人胄找寄体的主谋者有关,因为把小伙伴得罪狠了,所以她一怒就赏几道雷,轰着人玩儿。

两只哥儿见小伙伴合目休息,也赶紧闭目养神。

夜深,喧哗的燕京也渐渐的安静。

好不容易忙完事务,冷面神躺在阅兵排练基地架子床上,听着徐参的呼吸,了不无睡意,闭上眸子,满脑子是小丫头的影子,他轻轻的绞动舌,将藏在舌底下的晶粒拿出来玩耍。

一个人静静的玩了很久,总算舍得放自己入睡,他明天还有工作,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明晚去接小媳妇儿,让她看看他最美最英武的身姿。

夜,从喧哗走向宁静,又从宁静走向喧哗。

光明重至,便是10月的第一天,龙华国庆日,天没破晓,无数人便早早起来,买菜做饭,吃饱就等着看直播大阅兵。

蜀都陈氏、京城秦氏众人,经过慌乱的大半夜,自我调整,安定人心,当熬到天明,陈泰山猛然发现,他不能用术法了!

与此同时,陈家青年一辈们的术法之力也在一夜之间消失,就连以前画的符也失去效力,陈氏族人惊恐后聚集于内院,试图寻找原因,陈氏老祖宗看得分明,只是呜嗯着哭泣。

陈泰山隐约明白了什么,惶慌的问老祖宗:“老祖宗,是巫族掌门对不对?”

老祖宗忽然被送回家族,陈氏一族不能再用术,种种迹像,非人力,能达到如此效果,只可能是巫族禁术。

没有人知道巫族禁术究竟有多少种,陈氏传承下来的记载也仅有一星半点,只说明其威力无穷,却不知究竟如何修炼。

想到巫术禁术,陈泰山一颗心心冰封,如若真是巫族禁术,陈氏,危在旦夕!

陈寿山想点头,那头颅重逾万斤,怎么也点不下来,他梆着脖子,眼底血红。

看老祖宗那模样,陈泰山便知真是巫族掌门用了禁术,心,寸寸成灰,禁术一下,何人能救陈氏?!

忽然间,他跑将起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巫族掌门下禁术,也只有巫族掌门能解,他要去燕京,唯有求巫族掌门收回成令,陈氏才有活路。

陈泰山没有向众人说陈氏的绝境,叫了车赶往机场,然而,他那一去便再没回来,车子在快到机场时发生车祸,陈家主被抛出车,被飞驰而过、来不及刹车的轿车辗死。

陈家主死得很惨,一颗头被辗碎,成了无头尸,他曾两次谋杀巫族传人,终不得善终,是以死无全尸。

也因是车祸,陈家主的尸体在下午才得以回归陈氏,陈老祖宗得悉情况的那刻,悲痛万分,绝食自尽,可惜,他被赐不死之身,绝食七日也没死,被陈氏子弟救回来。

陈家主的死,以至当国庆日举国欢庆之时,陈氏家族举族孝白。

秦氏老宅半夜慌乱后,又平静,法事也没了举行的的必要,刘先生在清早辞行,他那一去,也一去不回,秦氏派人寻找,在三天后得知刘先生爆毙。

陈氏与秦氏一夜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影响不到龙华人民,民众过自己的日子,等着看直播。

天坛内,齐云道长等人坐了一夜,没有半分倦意,个个神彩亦亦。

曲小巫女也很好,闭目休息大半夜,精神饱满。

大殿之外,右护法也精神抖擞,天狼的汉子们两个钟一班,换了好几班,狄朝海没有走,他也学右护法,坐在柱子后打坐,每隔一段时间会去查岗。

天亮后换班时分,一位汉子给狄警卫和右护法提来吃食,右护法只吃了一只小包子,狄警卫吃了东西,还喝了一碗人参汤,以保持体力,徐参和教官管阅兵事项,医生负责坐镇天狼基地,监视京城安全,他负责保护小姑娘和大师安全,全程守护,补充一些营养汤是必须的。

曲小包子到点起床,在小老虎的陪同下,去外面练武,扎马步,练一圈,洗个香喷喷的澡,打扮得帅帅的,下楼,跟阿金去施教官家和小帅哥叔叔们用餐。

小帅哥们也起了个大早,早早的聚在客厅,等小包子和项二货刘吃货过来,赶紧开吃,早餐后,兰姨和罗奶奶与刘、项两姑娘就等着看直播,小帅哥们监视电脑,当小顾先生过来,扎堆商量着今天如何吞吃沪城的某些大鱼。

大直播还没开始,简千金也终于到了,她和小包子、小老虎坐一堆,偶尔也跟小伙伴们扎堆赚钱钱。

大阅兵的重头戏是兵,而身为最闪亮的主角——参与阅兵编队的军人们,在破晓时分起床,出操,吃饭,然后,整装,七点,整装开赴承天门列阵。

施教官换上崭新的军装,军功章挂满前胸,那身气势不怒而威,举手投足,顾盼之间,锐气如峰,不可直视,那气度从容,华贵,令人感觉只能仰视。

他在队伍出发时终于将藏了一夜舍不得吃的晶粒子咬碎吃掉,那刻,一股凉意顺喉而下,沁人心脾的味道,令他全身毛孔都在欢呼,稍稍一刻,他那因长时候吼叫而有些干涩的喉咙,变得出奇的舒服,再没有生涩干裂感。

国庆阅兵,承天门一带封路,军队编队畅通无阻的开到每个编队对应的位置,整整齐齐的列队而待。

与军汉们一样赶早入场的还有有幸得以邀请现场观看的民众嘉宾,每个人都有邀证帖,统一时间进嘉宾观众区。

阅兵仪式,国宾们七点半登承天门礼厅,八点才开始,有一个钟的讲话,九点正式阅兵。

当天天公赏脸,天高云淡,受到热情款待的国宾们,用了丰盛的早餐,龙华国部领导陪同国宾们登车往承天门,车辆从国宾馆出发,队伍长长。

多国元首,总理,各代表人员,陪龙华领导们登上承天门,去礼厅出席演讲,各国大气运者,小气运者汇聚于一堂,承天门上紫气流动,燕京上空气运厚如积云。

那边众多元首聚齐,天坛内,曲七月一双重瞳再次闪过冰魄亮光,放在膝头的双手结出法印,几十张符纸飞至玉树兰芝上方,合成一轮小太阳,符光与玉树的华光相互辉映。

与此同时,承天门上方流动的紫气,化作丝丝缕缕,星星点点,飞往高空中的紫色层,并融进紫气层里,凝而不散。

天坛内,玉树兰芝光华灿灿,祥气自天坛顶飞出,丝丝缕缕飘进紫气层,笼罩在京城的紫气内原本有些许暗黑色,当玉树兰芝的祥气融进紫色里,一点一点的将暗黑色从紫色里驱赶到边缘,并慢慢的吞噬消除它。

努力努力努力……

坚持坚持坚持……

曲七月不停的结手印,将自己的法力输给玉树,借玉树的生机消除对龙华国运虎视眈眈的邪气与黑暗力量。

人的力量有限,在结到第三百七十一个法印,她累得汗如雨下,当结出第六百个法诀,累得眼睛快看不清东西,坚持到第七百个法印,实在撑不住,双手软软的垂落,脸上汗珠子成串成串的滚落。

金童玉童扶住姐姐,轻轻的帮姐姐揉累得肌肉僵硬的双臂,帮她捶肩,眼里尽是疼,姐姐布下这转运大阵,求的是国泰民安,他们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

猴哥和风魔子看在眼里,数度张嘴想说“有没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愣是没有说出口,小伙伴事前千叮万嘱的嘱咐他们说他们的重要职责就是压阵,压住一个方位,引人气流转,一旦某个方位的压阵人员有撑不住,整个大阵的气运就会受影响。

曲七月闭着双目,慢慢调息。

也因阵眼的补给力量中断,玉树兰芝的光华也收敛,不再吞噬紫气中的暗黑气,也让邪恶与黑暗之气得以喘息。

承天门礼堂内,龙华方在致词演说,之后请国宾代表发表讲话。

亿万龙华民众,或聚在家里,或聚在街头,电脑、电视,街头的巨屏幕里看直播,承天门前的大道两侧,军营编队与嘉兵们昂首以待。

此刻,世界各国都有电台同步转播龙华阅兵盛况,每当镜头转至那些军队方块队上,看到的皆是精神饱满的刚毅的面容和挺直的钢铁身躯,军纪肃严,气度恢宏。

秋阳爬上天空,光辉普照。

曲七月休息一阵,再次给玉树兰芝上方的符阵里新添十张符,频繁的结手印,玉树兰芝绽放祥气,与紫气层的黑暗色展开追逐绞杀。

这一次,小巫女只完成六百九十个手印便累得将近脱力,不得不停下休息。

礼厅内,终于到龙华国家元首致词。

万千民众听到元首温和而锵铿有力的声音,精神大振,元首的致词长达十来分钟,赢得数次热烈的掌声。

元首演说完毕,阅兵仪式正式开始,国家领导们与国宾们前往承天门城楼,元首离开礼堂乘阅兵专用车出承天门,与此同时,阅兵总指挥官乘专车驶向承天门,请元首检阅军队。

两车在承天门前相距一段距离,遥遥相对,当镜头拉近,观众们终于看清了总指挥官,那位总指挥极为年青,一张脸俊美无瘕,就算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得他凛冽的气势,英武不凡,挺拔傲立的年青军官,稳如泰山,宛如战神,只一瞬间便夺去了无数人的心神。

观众人被年青军官夺去所有注意力,甚至忽略了他的肩章颜色,那代表军阶等级的金色松枝和亮闪闪的三颗金星足以闪瞎人的钛合金狗眼。

目不转珠的盯着屏幕的观众,是被年青军官清亮又淳厚,好听的比美声歌唱家还动听十倍的美音给拉回现实,看着青年军官请元首检阅军队,元首接受请示,专车再次开动,青年军官的专车紧跟其后。

“元首好!”

“同志们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不辛苦……”

整整齐齐的号吼,声震长空,令人热血沸腾。

当城楼上的国宾们看到总指挥官是谁,当看清他衣服和帽子上的徽章,多位国宾惊得心惊肉跳,差点失态变脸。

上将!

龙华军神竟是上将级别,那亮闪闪的徽章,让人心神难安,若在战争时期,上将一般是一方统帅,当初龙华军神只用几万人对阵超过十倍的兵力还能稳操胜券,若让他成为龙华三军统帅,统军几百万之众,谁若挑衅龙华,他若挥军开战,试问以他之雄才大略,有谁能抵挡住他的怒火?

与众宾们并肩的日国首相内心焦急,龙华阅兵马上就要进行到最振奋国民人心的环节,天气怎么还没有兆示,莫不是出了纰漏?

怀有心事,日国首相虽然在笑,笑容十分勉强,时不时的望望远方的天空,看看天气有变化。

受首相殷殷期待的日国一拨术士,聚在京城的一栋四合院的厅堂里做法事,一拨术士皆自安倍家族亲信,有上杉家族上杉雄信,三条家三条信守、三条信介和三条守良,以及安倍家族的术士。

自上次受到龙华军神的警告,安倍家族没再派术士潜伏龙华,这次术士们以首相随从的身份随同至龙华,共只得九人。

法事由安倍家族族长安倍松仁亲自主持,他们没打算做什么大动作,毕竟这里是龙华本土地盘,做点什么太容易留下痕迹,他们只是想借天气之手给龙华降降温,如果下场大雨,阅兵军队沐在雨幕里,再如何雄壮如何壮观,带给世界观众的震撼感也会因雨大模糊视野而打折扣。

做法求雨,按理集三族之力没有什么难度,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们从早晨七点始做法,到如今连点兆示都没有。

法事没有失败,可天空就是没有显示成功的征兆,云淡风和日丽,没有乌云聚集。

安倍松仁的脸色阴沉沉的,若不是在主持法事,他恐怕早急燥的跳脚大跳“八嘎”。

三族九术士频频念咒,挥舞法器,场中的腊烛仍不急不徐的燃烧,那些符纸起起浮浮,代表着变天的龟甲就是不动。

“血祭。”连催三次无效,安倍松仁阴森森的发出命令。

“嗨!”八位法师齐声领命。

九人同时出符,咬破舌尖,“哧”的吐出一点血,血点飞滴在符纸表面,九张符聚在一起抱成团,淡色金光闪过,一束血光倒射而下,直挺挺的照在龟甲上面。

那片放在符层面的龟甲,慢慢的跳动,左一下右一下,前一下后一下,发出“壳壳壳”的细响。

颤跳一圈,龟壳一端慢慢上仰,似乎要立起来。

看到龟甲终于有变化,九人急急念咒语,催动它赶快翻身,密密的咒语急如骤雨,龟甲一端悬空,一端立地,颤颤的移动,从与地面成十五度角变三十度,变四十五度斜角,又向六十度角七十度角的变化。

九位术士念咒催动,又连出九遍符,龟甲终于直立起来,安倍松仁又再闪用符催促,催它翻倒,龟甲微微颤了颤,不倒。

九位术士再次出符,个个鼻尖见汗。

日国术士催得龟甲直立,燕京上空的天空,太阳的光微微的变淡,远方隐隐云朵流动。

天坛内,大阵中的玉树上空的符纸微微的震晃一下,又稳稳的浮空。

休息一阵的曲七月,看着符纸震动,轻轻的眨眨眼,重瞳划过一抹暗光,那些家伙还不肯死心,欠咒!

暗哂一声,慢吞吞的从小鼎里摸出一片残缺的龟甲,捏个诀,把龟甲丢出去,一片残龟壳疾飞到玉树上空那团聚成太阳形的符纸表面,滴溜溜的转动,旋转一圈,一个尖角指向某一方位。

曲小巫女掂一张朱砂符,拍出去,那符啪的飞到龟甲尖前方,像一面盾牌似的坚立,龟甲尖射出一点金光,透过符纸,化为一抹流光,如箭矢飞出大阵,就此不见。

那一抹流光,穿过天坛,穿过空气,穿过无数建筑,一路畅通无阻的杀进安倍家做法事的地方,以无与比伦的速度,直刺安倍松仁催立起来的龟壳中心。

龟甲片被疾射而至的流光一点穿心,整块龟壳瞬间“嘣”的碎裂,碎成无数碎渣,就算有想拼也拼不起来。

失败?!安倍松仁整张脸扭曲变形,是谁阻挠他的法事?

三条守良与上极雄信等人的脸亦是黑得可挤出墨汁来,怎么可能会失败?

安倍松仁的龟甲碎裂那刻,曲小巫女撒出的挡在龟壳尖的符纸轻悠悠的躺下,它完成使命,功成身退。

曲七月扬手,八张符纸甩手翻飞,再次唰的一下立在龟壳尖前方,一张一张的排成队;符纸立稳,结手印,法印传给玉树兰芝。

玉树光华闪动,一片叶子亮了起来。

受玉树兰芝生机牵引,安倍松仁与三条守良等人头顶的气运动荡,除了上衫雄信,其余八人头顶气运一部分流失,消失在空气里,与此同时,八人身上有一抹生机自脑顶百汇穴钻出,飞向远方。

缺了一抹生气,安松等人毫无知觉,却在同一刻感觉异常累,就像做苦力劳动数天,身心疲惫。

八人的精神萎蔫,个个无精打采,安倍松仁年纪最大,感觉自己睏得不行,叹口气:“时不利我,不用再做无用功。”

“嗨。”八位助手立即响应。

法事中止,九人离开坐的地方,打开门,移到另间厅,刚坐下没多久,安倍松仁几个歪着头,沉沉的睡过去。

安倍松仁等人流失的生气和气运,依着玉树兰芝的生机,流至天坛,飘至大阵上空,点点丝丝的流动,生机慢慢的渗进玉树发亮的叶子里,气运被大阵的气流吸收。

玉树兰芝的叶片将夺来的八人生气吃掉,敛光,又变得与其他叶片一样温润。

安倍松仁的法事中断,燕京上空的太阳光再次耀眼夺目,流动的云又散开,天空风平云静。

日国首相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天空变脸,倍加失望也无可奈何。

元首的专车绕承天安游一圈,返回城楼,施教官陪元首登楼,随着一声号令,阅兵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军队编队走过承天门,接受国家领导和国宾们检阅,那是展示我军风采,展示国家风貌的亮剑行动。

礼乐奏响,走方阵的先峰是仪仗队,依队的成员平均身高一米九二,最低身高一米九零,旗手一米九五,左右护旗手一米九四。

整个仪仗队的成员都是精挑细筛的筛选出来的,身高与肩宽拿尺子测量,差度不过0。5毫米,每个人的站位也是经过无数次测试,每人每一步的跨度与抬脚的高度,用肉眼无法看出差值。

风姿绰约,威仪不凡的仪仗队走过承天门,那气质,那笔直的身,闪进国宾们与观众们的眼帘,让人情不自禁的屏声静气。

仪仗队之后是陆军编队,包括步兵、炮兵、坦克等队,若说仪仗队是代表着礼仪之邦的文明脸面,那么,海陆空三军就是立国之本,镇国之宝剑,看国防之强弱,先看宝剑利不利。

龙华之护国宝剑,从来是钢铁铸就,锐利无比,坚不可摧。

雄纠纠的陆军编队还没至,冲天气势先一步至,排山倒海,所向披靡的强大气场,威震八方。

国富民强,军强国强,国强则民安。

此刻,国民热血奔腾,骄傲之情溢之于表,有国才有家,国家强大,是民族的骄傲。

施华榕陪在元首身侧,凛冽的凤目里流光溢彩,这样的气场,这样的风彩,小闺女一定很喜欢。

星月庄,兰姨和罗奶奶两老眼睛粘在电视屏幕上撕都撕不下来,小包子和小鹦鹉,项、刘两姑娘看得大呼小叫,激情澎湃。

小顾先生和叶小美人等小帅哥们,一边看直播一边进行投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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