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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御悠然坐下来,一面叫明珠拿了笔墨开始写方子,一面道:“方子能看好病,就是好方子,比如,把女子的裹脚布取下来煮水喝,能治伤寒温热,厕筹放在妇人床下点燃,可以助生产,马桶木板拆下来煮水喝,可以止霍乱……
听起来,寡妇床头灰温和多了。
“找这个东西有什么用?“相遂宁看着陆御开方子。
陆御开好了方子,吹了吹:“这个灰啊,配着这个方子,事半功倍。一可以除瘀伤,二可以强身体。”
就当卖黑丸个面子,再相信他一次。
除了他,眼下也没别人可以信了。
“这灰是有用,不过一般人家不好找。”陆御斜眼盯着相遂宁:“姑娘有法子找到?”
“有。”
相遂宁想到了一个地方。
过一个光秃秃的门洞,趟过齐脚踝的枯草,推开门进入一个破落的小院,就见一个妇人坐在台阶上,抱着一个白瓷瓶发呆。
妇人也才三十几岁的样子,脸颊有几颗淡黄色雀斑,没有脂粉,随便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在脑后,也没佩什么首饰,头上光秃秃的,一支素银簪子也没有。
这么穷,也只有相遂宁的母亲唐氏了。
当年她嫁进府,也曾是风光大嫁,嫁妆满堂。
那些珠宝玉器,一箱一箱的打开,能闪瞎相大英的眼睛。
日子一天一天过下来,孩子一个一个的生了,她的生活却每况日下,身边的嬷嬷丫鬟像田里的豆苗,越拔越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