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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势握过她的手,划了串珠子在她的腕子上:“前几日我去给刘家当铺做帐,瞧见些好东西,想起自己还未给你置办过首饰,遂开口问那东家讨,东家颇给面子,全送予了我,往后,你自己戴着顽,好不好?”
手串儿是伽蓝的,香气淡而绵,因宝如不离身的戴了几年,养的晶莹剔透。伽蓝论克卖,这样一串手串儿,若是在京城,没个一百两银子根本买不到,宝如不信就因为帐做的好,当铺东家就会把要值二百两银子的东西送给季明德。
还有那家宝芝堂,天黑了,都关门上门板了,他还能在里头一个人呆着,也不仅仅是一句做帐就能解释的通的。
宝如越发看不透季明德,直觉他不仅仅是个小举人那样简单,又猜不透他究竟还私底下做着些什么,一把摘了项圈道:“果真天晚了,我也该去睡了,你快走吧,好不好?”
她忽而夺门而出,上了正房的台阶回眸,便见季明德也跟了出来。
他望着她婷婷袅袅的背影进了正房,隐于那黑洞洞的屋子里,站着发了会子呆,书也不带,空人一个转身走了。
这夜杨氏一直在小耳房里鼓捣,宝如又在裁剩下的缎面,绣补子的打底纹儿。至晚杨氏回来,俩人一炕睡下,杨氏握过宝如绵绵一双小细手儿,叹道:“不期我的宝如一双小细手儿如此精巧,竟是个能挣银子的,娘果真小看你了。”
宝如窜了过来,趴在杨氏身边,甜甜说道:“娘,往后我挣钱养你,你就不必每日辛苦炮制药材了,好不好?”
杨氏笑道:“傻孩子,你毕竟是个妇人,咱们的指望还是明德,他明年果真春闱能中个进士,往那儿做官,咱就跟到那儿去,你这样好的孩子,是要做官太太的,做绣活儿只是个消遣。果真拿它当营生,熬坏了眼睛怎么行?”
在京城贡院举行的春闱,会在明年三月开考,秦州离京路途遥远,季明德就算现在不走,至少在秦州过完春节,就该上京城了。
宝如才从京城回来,不想做官太太,也不想再挪地方,只想好生呆在秦州城里,经营个热热闹闹的家出来。
与杨氏相伴一个多月,她对杨氏也有了感情,所以自发的将杨氏也纳入自己的亲人范围,如此一步步试探,是想劝服杨氏,等季明德赴京之后,让哥嫂和小青苗都搬到这院子里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