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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遇到朱氏的时候,刚好二十三岁,是个年青,俊俏的小伙子。而朱氏是个怀着五月胎孕,不知从何处逃出来,叫土匪围劫的孕妇。
本是不相干的两个人,或者相逢路上一段搭救之恩,但季白的心思与旁人不同。他打小在外贩药材,十三岁上开荤,御女无数,整整十年没有种出一颗苗子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秦州人自古以来的规矩,无子而死为绝户,入不得祖坟,受不得香火,还要被仇家从坟里头扯出来鞭尸。
季白惹仇太多,将大肚子的朱氏当成奇货可居带回家,本是想留在房中做个引,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把她和孩子过继到无子而亡的弟弟季丁一房,好给季丁传个香火。
谁知朱氏一下生了个双胞胎,一样可爱的容样儿,季老太太看见之后,爱不撒手,正好一家一个,季白也就顺势将朱氏留了下来,放在秦州家中做太太。
这,恰就是当年俩人成亲前一段只有彼此知晓的往事。
季白焦燥不堪,又点上水烟壶吞云吐雾起来,忽而又是一声怪笑:“这些年我一直逼问你,究竟明义和明德两个孩子是谁的种,你牙关紧咬,从来不肯直言。直到今天,我觉得我猜出来了!”
朱氏脸比宣纸还白,眸中满是恐惧,忽而跪地便嚎:“老爷,我早说过,两个孩子的父亲早死了,世上再没那么个人,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你就饶了我,别再提这事儿了好不好?”
季白重砸水烟壶,劈腿揪上朱氏的衣衽,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个老虔婆,看似软的面团一样,一肚子鬼心肠。明德和明义实际上是赵放的儿子对不对?当年我积压了上百斤的虫草销不出去,是你说在长安为官的赵放最喜帮助同乡,叫我去求他,我才能借此翻的身。
若不是你曾为赵放的姬妾,何以知道他喜爱帮助同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