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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如不拿自己的绣品出来,压低声音道:“不瞒掌柜的说,我家有个临要过世的人,因是个读书人,考了多年都没考上秀才,如今虽学富五车,却也是个白丁。他一生想做官,如今眼看将死,这愿望肯定达不到了。
掌柜这里有没有官服,能给死人穿的,但不知一套多要价几何,我想给我家那人置一套,等他咽气时穿,也好满足他一生想做官的愿望。”
掌柜看了宝如半天,问道:“但不知那人是小娘子的……”
宝如道:“是我相公!”
小媳妇儿死相公,还能傻笑成这样,果真又娇憨又可怜。
季明德忽而侧首,略靠近宝如,问道:“你可识得王朝宣?”
宝如脸色大变:“识得,怎么了?”
自打赵相父子被发贬往岭南之后,王朝宣天天登门,若不是忌惮于李少源,只怕早都动手抢过多少回了。
季明德道:“他在秦州!”
退婚书到秦州才不过三四天,王朝宣也跟着到了,显然是为她而来的。
宝如想起酒色财气堆了一脸的王朝宣,再有他那永远身上有股子异香的老干爹,不由欲呕,主动伏上季明德的胸膛:“我会整理屋子,也会学着帮娘一起整理药材,我还会学着做饭,你帮我一把!我不想跟他走。”
他呼吸渐粗,慢慢往外挪着。宝如一颗心暗沉,以为他知道她的身世,不敢再要她,要将她推出去,仰起下巴静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