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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德蘸了满指的冰凉药膏子,轻轻往宝如脖子上那一圈紫红色的勒痕上涂着,柔声道:“每天涂三回,约莫三天也就好了,往后穿件薄衣,不许捂出一身的扉子来。”
他那粗糙,满是茧子的指腹抚过宝如细腻敏感的肌肤,她喉头油然窜着一股痒意,猛然抓住季明德的手:“我自己会涂,你快走吧!”
季明德顺势将两只手都支到墙上,弯腰,唇在她贝壳一般小巧,红透了的耳畔徘徊:“大哥虽死,英灵犹在。胡兰茵是大嫂,莫说同床,便是同室,若无外人,也是不该的。所以别信长房那些蠢仆们的鬼话,我昨夜是宿在外头的,不在大房。”
宝如下午才去过一趟胡兰茵的闺房,看见胡兰茵时不时在揉腰肢儿,也看到蒿儿端的补品燕窝,当然不信季明德这番话,反而颇佩服他这两边讨好的功力,遂一笑道:“我晓得,你快走吧,天果真要黑了!”
她忽而一撞,突出季明德的怀抱,抱着那盒虎骨粉就跑。
季明德脑袋依旧在窗框上轻碰着:“娘,您还不明白吗,就因为您在外面坐着,我才不行!”
杨氏忙道:“那我走,我走!”
等杨氏走了,季明德低低叹了一气,摸过宝如的手牵着,摇一摇道:“嫁给我,委屈你了!”
宝如只当自己是被买回来的,像入青楼为妓一样,还抱着赎身的愿望,所以柔声道:“不委屈!”
季明德忽而侧首,略靠近宝如,问道:“你可识得王朝宣?”
宝如脸色大变:“识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