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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越来越怕,也走不动了。熊和狐狸便换着驮她,一个人驮一段儿路程。
路越来越荒凉,也越来越冷,棠棠心里越来越后悔,她觉得自己不该出来的,她已经有点想娘了。
终于到了一条河边。可这河里流的不是水,而是污浊肮脏的黑油,浊浪滔天,没有边际。
狐狸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脑袋拱了拱,是示意棠棠回去。
它们跳入污浊肮脏的油河之中,往远方扑腾而去。
棠棠回头,失魂落魄的娘裹着件褐衣,急匆匆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从此,棠棠才明白,这是唯有她们母女的世界,一座孤伶伶的荒岛,别人渡不过来,她们也走不出去。
搬家是唯一的法子,可是娘不肯走,她望着那乌油油的,浊浪涛天的河流,一直就那么看着。
棠棠心说,真有人会游过这条河,来穿他那双草鞋吗?
都已经很多年了,娘每日操持家务,手脚都磨起茧了,他为什么还不来呢?
终于,那个舅舅又来了。这一回,他还带来了几个婢女,很多的名贵家什,两间小茅屋叫他和他的人挤的水泄不通。那些婢女都像木头一样,舌头伸的老长,拖着长长的口水。
娘很生气,一个都不肯要,因为她说,那些婢女都是叫舅舅束着脖子勒死的。
雨嘀嗒个不停,棠棠也很生气,因为那些婢女无处不在,伸着长长的舌头,要替她梳头,要陪她睡觉,而她只想要娘。
“我要说多少遍?季明德在死后和另一房妻子同葬,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为何你不肯相信?”舅舅一脸阴霾,明黄面的袍子在灰暗的天光下闪着淡淡的绿色,像生了绣的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