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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你们清楚吗?”甲士朗声问道。
听闻此问的众人,自然无一敢回答他的问题,但却有人在抬眸的余光一瞥中看清了那甲士的模样,那不是就贯云武馆的二当家,孙伯进的侄儿——胡路吗?
胡路对于诸人这预料之中的反应很是满意,他冷笑一声,一提声调,朝着众人便再言道:“那个挂在城门上的尸体,是乌盘城的牢头,他伙同贼人劫走兴风作浪的水妖,这三个是他的妻儿,按大燕律法,如此行径,罪同叛国,当诛九族。但大人仁慈,只诛祸首。”
说着,胡路又迈步走到了另一侧,指了指似乎已经昏迷的孙大仁,眸中露出了嘲弄之色:“这个呢?就更可笑了。”
“贯云武馆孙家父子,金大人见他们父子还算可造之材,有意提拔,予了他们苍羽卫总旗之位。可谁曾想,他们不思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反倒利用职务之便,与乱贼勾结,昨日孙伯进已经伏诛,今日这逆贼之子也当赴死,以正我大燕国法!”
说罢,胡路一脚跺地,地面积水四散溅起,身后推着囚车的甲士们如得敕令,纷纷上前,将那囚车四周的木板卸下,随即那四人的身子便直直的暴露在了这漫天风雨之中。
钱旭贵的妻儿们饱受了一日折磨的他们,此刻形容愈发憔悴,那对年幼的儿女更是啼哭不止。女人却只是侧头看了自家儿女一眼,神情麻木,既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痛哭求饶,反倒空洞眸中带着某种期待,期待那道可以割开这场噩梦的利刃早一刻降临在她的头颅之上。
反观孙大仁虽然受了顿毒打,但毕竟那身习武的底子尚在,这点风雨倒不至于让他如何,只是一个激灵,将他从昏睡中拉扯了出来。他举目四望,面前那密密麻麻的百姓以及不断拍打在他脸上的雨水都让他有些迷糊,但待到他看清眼前那位甲士的模样时,浑身是伤的少年于那一刻忽的变做了暴怒的狮子。
“胡路!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子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就等着老子夜里来寻你索命吧!”
……
孙大仁一边怒吼着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看他那双目尽赤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将那胡路生吞活剥了一般。
但胡路却只是淡淡一笑,身后的甲士们便动手将孙大仁的身子牢牢的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