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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魏来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依照胡府主的意思,便是陆五毫无缘由的袭击你胡家在先了,那便请你家公子出来一见,指正陆五!”
胡府兴之前见魏来毫不犹豫的便已到斩了罗通,心头惊惧,辩解间也未做多想,此刻听了魏来此言才知自己上了魏来的道,对方方才所言归根结底便是想要引胡叙现身。
“这与我儿有什么关系?”他慌忙间再次言道,他可不敢保证以这少年杀伐果决的心思,待会会不会做出不问青红皂白便一刀砍了他儿子的事情来。
“方才那光影中陆五分明高呼着要杀了胡叙,这事怎么能与贵公子没有干系呢?”魏来眯着眼睛寒声问道。
“他身为贼人要杀人要审也是审他如何审得到我儿?”胡府兴高声言道。
“那就叫胡叙出来作证,若是陆五真的欲行不轨,大燕律法自有惩治之法!”魏来厉声言道。
“他就是一个疯子,我胡家不与他一般见识。”胡府兴打定了主意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出来面对魏来这个煞星。
“但我要与他一般见识。”魏来却继续说道。
胡府兴不解:“什么意思?”
魏来再次提起了那把白狼吞月,言道:“虞候既然将这祖刀托付于我,我自然不能落了虞候的名声。虞候仁德,嫉恶如仇,如胡家主所言,那陆五既然行凶在前,那就得受到应有的惩戒,贵公子作为人证有必要出来指正陆五。”
“我说了这事我胡家不计较了!”胡府兴皱着眉头言道,对于魏来的死咬不放心中甚是恼怒。
“那就只有劳烦纪姑娘为胡家主说明一番大燕律法中的明文规定了。”魏来挑眉言道。
这话出口旁人大都一脸不解,唯有那纪欢喜面色阴沉——她自小熟读《大燕律法》,其中的字句她都烂熟于心,听魏来此言自然明白魏来话中所指。《大燕律法》第二十三条,凡大燕子民,无论高低贵贱,一旦涉及案情,皆须听从官府调遣,以为人证,如若不从,视为从犯。
念及此处纪欢喜的心中对于魏来的看法又有了新的认识,眼前这个少年心思敏捷,若真让他成长下去,站在了娘娘的对立面,或可真的成为一个不小的威胁。
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此刻摆在纪欢喜面前的是,当务之急需要解决的麻烦。
叶渊与胡府兴都在那时看向纪欢喜,目光疑惑又略带凝重,纪欢喜微微沉吟,随即叹了口气言道:“把胡叙带上来吧。”
“大人!?”胡府兴心头一惊,心底隐隐不安,从这魏来到来之后,双方看似剑拔弩张,谁都分毫不让,可实际却是他们一方在不断让步,他害怕再这样下去,他儿子的性命也会成为这些大人物之间博弈的筹码。
“我叫你带上来,难道说胡家主是想要违背我大燕律法吗?”纪欢喜盯着胡府兴寒声言道。
于此同时,一道声音却在胡府兴的脑海中响起:“让他出来,我保他不死。”
胡府兴一愣,他很确定那声音绝非他的幻觉,但看周围等人的神情却似乎并未听到。他抬头看向纪欢喜,却见在这女子面色如常,但胡府兴却莫名觉得这是对方在给自己暗室。一些修士在修为强悍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以特殊的法门行这隔空传音之法,胡府兴于那时咬了咬牙,他决定相信纪欢喜,当然事实上除此之外他也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去吧叙儿叫出来。”胡府兴绝非优柔寡断之辈,他既然做了决定,便不会再做迟疑,当下便朝着身后的家奴言道。
……
约莫百息的光景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胡叙畏畏缩缩的跟在那家奴身后,走到了胡府的府门前。
魏来冷眸盯着他,眸中杀机崩现,毫不遮掩。
那位胡大公子显然也了解自己的处境,他的步子迈很慢,早已没了平日里那作威作福的跋扈模样。
魏来握着白狼吞月的手紧了紧,他很想现在便一刀结果了这家伙的性命,而事实上若非她手中握着这把代表着虞家的祖刀,他可能已经这么做的。但现在他不能,他从带着白狼吞月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就注定他要为鹿婷要的这个公道,一定得要得光明正大。
为此他沉了沉脸色看向胡叙,问道:“胡公子,昨日鹿家鹿柏的胞姐死于家中,鹿柏指认是你与你家中恶奴所为,你可认罪?”
胡叙的身子一震,任谁都看得出他有些心虚,但他却低着头言道:“大人说笑了,我从昨日开始便被我爹禁足家中哪里都未去过,怎会犯下这等恶行,一定是他小孩子受了惊吓胡言乱语。”
“哦?那公子昨日都做了什么?一件件与我说来。”魏来又问道。
这个问题让胡叙愈发的慌乱,身子明显开始打颤。一旁的胡府兴见状,虽然之前已经用眼色暗示过自己的家奴,提醒胡叙要小心谨慎,不要被魏来抓住了痛脚,但此刻还是不由得担心自家孩子说错了什么,赶忙上前言道:“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了是让犬子出来指认陆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