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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刺猬一样,从人畜无害变得咄咄逼人。”
“这么看来,吕先生可真了解你。”
魏来的身子一颤,不再言语,只是闷头推动着徐玥的轮椅,穿行在绵延的长廊,夜色在长廊的深处晕开,仿若无边。
“宁州将亡,身为三霄军统领的徐萧宁三家都想要在这场乱局中寻到破茧重生的机会。”
“乌盘龙王登临昭月正神之位已经是大势所趋的事情,宁州但凡有些门路的家族门阀如今都在想办法另谋出路,或举族迁徙或寻另外的庇护之所。”
“身为宁州实际掌权者的徐萧宁三家自然比这些大族更清楚乌盘龙王成为昭月正神后会给宁州带来什么,我们比谁都更像离开这宁州,但朝廷却不愿我们走。”
“自从当年楚侯收复茫州之后,宁州之于朝廷便早已不再是镇守疆域的门户,而是威胁皇权的豺狼。于是乎楚侯被召入泰临城,斩于午门外。三霄军被一削再削,当年叱咤整个的北境的雄师,如今只剩半数不到。但朝廷依然不放心,他们想将三霄军困在北境,借那乌盘龙王之手慢慢蚕食掉三霄军以及他们背后的徐萧宁三家。”
听到这里的魏来一声冷笑:“我爹以往便常说,蛟蛇之害遗祸宁州,当年诸人笑我爹杞人忧天,不识进退,今日祸到临头,恐怕为时晚矣。”
徐玥听得出魏来话里的怨愤,她不接此言,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言道:“以如今大燕的局势,三霄军想要撤出宁州,便只有一条路可走——扶龙。”
“袁通年事已高,近几年更是频频卧床,天下都知这位做了足足二十八年太子的皇帝陛下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太子与五皇子的夺嫡之争愈演愈烈,这战火从泰临城一路烧啊烧,终于烧到了宁州。但三霄军再大,徐萧宁三家握有再多宁州的军政,这宁州的主人终究还是那深居州牧府中的老人。徐萧宁三家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想要押宝的人选。可此举关系的不是家族兴衰,而是存亡。所以我们都想要弄明白那位州牧大人究竟在这场夺嫡之争中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比那两位争得死去火来的皇子殿下更重要。”
“但偏偏州牧大人不说,也不做。徐萧宁三家猜不透,想不明白,所以便只能将这宝压在了你的身上。只要你和三家中某一家绑在了一起,那你意志便足以代表州牧大人的意志,也足以代表宁州的意志。”
这样的说辞魏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古桐城的纪欢喜、太子的说客阿橙以及眼前的徐玥,都用或直白或隐晦的方式说出过关于他对于这场夺嫡之争以及那位州牧大人的重要性。
但魏来却始终无法认同她们的逻辑,他摇了摇头,神情平静的言道:“你们高估了我在江浣水心中的地位。”
前方在轮椅上的女孩听闻此言,沉默了一会。
而当她再次发声时,所言之物却让魏来的心头一颤。
她问道:“你觉得他们都是傻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