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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伯同摇摇头:“我这样的人,漂泊惯了也孤单惯了,那些以前混过一阵,后来全部回归正常生活的人,十年后都遭了殃,何况是我?我这种周围都围着豺狼虎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咬断了脖子,何必连累人家无辜的姑娘?”
方星河手里的笔停住,她快速的看了年伯同一眼,随后继续在本子上写字。
“嗨,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孟道渠哈哈一笑:“人要是走对了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享受过生活,总比一个人要好。人常说,临死都拉个垫背的,人多,不是还能一起抱个团?死了也是有人陪着,不是挺好?”
年伯同唇角带着笑,看向孟道渠,“孟老这话十分有理,我竟没有想过。”
孟道渠正端杯喝水,没有看到他的表情,等他抬头,年伯同已经举着茶壶,等着给他倒水。
“你身边没有女人也就算了,那总要体贴周到的人不是?你一个人在海洲多年,这一日三餐都没人上心,不是长久之计。”孟道渠又把话题引到这个地方,“你呢,虽然跟我有些误会,不过我还是拿你打当自家孩子。现在有握着一家公司的股份,又是相同的股份,为了避免以后在稻禾话语权上出岔子,还是要有商有量的好。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你的生活也要照顾好,外面找的人不放心,这年轻的姑娘又不够贤惠,所以我破费了些周折,找到了你的一个老熟人。哦,说老熟人有点怪,应该是你的养母……”
话音刚落,方星河就觉得年伯同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有些苍白,眼中一丝难以言说的暴躁和愤怒在酝酿,就好像他要见的人不是什么母亲,而是一个让他十分痛恨和厌恶的人。
他脸上的某些表情,方星河见过。
当初跟项目的时候,他不知因为什么事跟孟百里起了冲突,他掐着孟百里脖子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他的养母,他曾经说过,在他所有的语言中,他只提到过一次,是用一个寡妇来代称了养母的称呼。
她握笔的手停了下来,看向孟道渠,孟道渠已经重重的拍了拍手,对着门外说:“来呀,还不快请老夫人进来!”
年伯同的眼睛几欲裂开,放在桌子下的手紧握成拳,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像是寒风中枝头最后一片树叶,那种刺骨的冷,让他全身的血液一点点的凝固。
突然,一个柔软的东西一下盖在了他的金握成拳的手背上,他扭头,方星河的身体倾向他,她把本子推到他面前:“给你看我画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