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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记住了。
可后来。
那个人又不要了。
她从没有这样想哭过,好像从前所有忍耐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全涌了上来。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掌中破碎的糕点上,洗不净尘土,倒是更不堪入目了。
嗡然的耳边传来了交谈声,嘈杂得很,有霓旌的声音,有重黎的,还有些陌生的声音。
“尊上,人带回来了,不给上药吗?”霓旌如是说。
“你还有脸说?”重黎怒道,“你早就知道她是长潋那混球的弟子,居然一直瞒着本尊,这笔账本尊还没同你算。”
霓旌无奈地笑了笑:“属下还以为您已经猜出来了呢。您要同属下算账,属下也没法子,不过再这么晾着,这丫头可撑不了多久,外头那只乌鸦精方才可扬言要烧了您的尾巴毛。”
“让遥岑拦住它,不准放进来!”重黎冷哼一声,“一个两个都骗得本尊团团转,全然不将本尊放在眼里,梼杌是她自个儿去招惹的,死在这便丢去锁天塔,给那些个妖兽加餐!”
听着这话,还在半梦半醒间的云渺渺抖一激灵,这一颤,扯到了肩上的伤口,痛楚顿时涌了上来,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隐隐猜到自己这会儿在哪,他们口中的“乌鸦精”,八成是桑桑了。
霓旌低低笑了一声:“您盼着人家死,回来的路上倒是一路用灵泽严严实实地裹着?”
她没有折回令丘山,在西海上等了好一会儿,才瞧见自家尊上飞了回来。
去的时候是一人,回来时怀里却抱着个血淋淋的云渺渺。
那等伤势,她都给吓了一跳,若不是有他的灵泽一路护着,这姑娘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就肩上这血窟窿,她瞧着都要疼死,好歹先喂了点药,能稍有缓解,但终归治标不治本,多耽搁一会儿,性命便多一分堪虞。
重黎瞪了她一眼:“你最近是愈发碎嘴了。”
闻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属下话多您不是早就晓得么?不过这回您可先莫动怒,前些日子您不是怀疑这姑娘身怀六甲么,属下留了个心眼儿,方才也探过了。”
重黎一顿,看了过来:“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