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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师叔”,也不过是长年累月积攒的习惯。
平日里瞧着慌张跳脱,同孟逢君吵架时也是底气十足,拿着剑的时候,永远没有拿着针和药来得稳,哪怕知道自己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她这一路时时记挂的,也总不是自己。
唯有一个人坐下来时,才有空闲发发呆,在干净的溪边好好松一口气,好像这段时间经历的事,终于能暂且放下了。
他抬起手,忽然想揉一揉她的脑袋,就如他对渺渺做的那样,同她道一句“辛苦了”。
可伸出的手,到底还是没落下去,在半空便打了个弯儿,随手拂去她发上的一片落叶。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可言说的落寞
“那邪气可有禀长老替你看看?”他温声询问。
余念归摇了摇头:“这次受伤的人多,师父都忙了两日未曾合眼了,好在长琴长老将他拉回去小憩一会儿,待师父醒了,我再去问问吧。不妨事的,它不疼也不痒,就是有时会拿不住杯碗,许是有点累了,摔碎了几只,都收拾好了。”
“手给我。”他忽然道。
“啊?”她一愣。
“手。”他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下来,刚拂去薄雪的石头,隔着衣料其实也有些凉。
她懵懵懂懂地将手给了他,他顺势叩住她的腕,探入灵识,片刻后,松开。
“眼下还好,但到底是来路不明的邪气,待长老探明,尽快拔除为好。”
那邪气古怪得很,除了最初被他探到一回,之后便再无踪迹了。
它将自己藏得极好,只有她过于疲惫亦或是忧思过虑时,方会显露一二。
“早些去歇着罢,平日切记心境平和,能压制些时候,渺渺若有消息,我会告知与你。”
“好的,师叔。”她起身,同他拜别,走出数步,忽又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怎么了?”他坐在溪石上,面露疑惑。
“那个师叔,头上。”她犹豫良久,尴尬地指了指他的脑袋,“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