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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黎满腔的怒火都被她盯得不知往何处撒,烦躁地一拂袖,将一碗汤药放在了床头,没好气道:“既然醒了,就赶紧喝药。”
一个时辰前就送来的温补气血的药,一直用法力烘着,如今还热气氤氲。
瞧着他那张臭到不行的脸,云渺渺思量着这会儿要是说她不想喝,会不会被他吊起来灌,于是,怔忡了片刻后,她艰难地支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手腕处已经包扎过,还有些许血迹渗出来。
从被褥下探出的脚踝,亦是如此。
她昏过去之前,可不记得自己受过这样的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巧不巧又瞧见他身后窗沿下,被关在笼子里的黑乌鸦,看样子,好像被施了法术,尚且说不出话,只切切地望着她。
她的命兽是不是又做什么不要命的事儿了?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透着蹊跷,她浑身没有力气,艰难地端起那碗药,却发现并不是她熟知的苦味儿。
居然不是安胎药?
她低头啜了一口,还是被苦得直皱眉。
“这是什么药?”
犹豫再三,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句。
其结果,是招来一记狠瞪。
“毒药,赶紧喝!”
头一回见让人喝毒药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催着的。
她看了看碗中药汁,轻轻一嗅,倒是闻到一点红枣的香气。
念归平日里总捣鼓那些药草,久而久之,她也能闻出些东西来。
若是没有闻错,这碗好像是补药?
她睡了一觉,便已经虚弱到要喝补药维系几分精神了?
在这位祖宗凶巴巴的注视下,她没有再追问,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便咬牙屏息,将这碗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