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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还是冷着脸先去锅里盛了一碗热粥搁在桌上。
还未入口,那香气便已透出令人垂涎的甜软,她不由得吞咽了一下。
“先吃。”重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又里里外外地去忙活了。
云渺渺将鸟笼搁在桌上,诚然解不开禁制,但她晓得,桑桑是能听懂她的话的。
“总觉得他在怄气”她捧着粥一勺一勺地喝,果真是香甜可口,甚是暖胃,粥中的药味儿也巧妙地被红枣和桂圆遮掩过去,她微微侧着身,望向在另一边来回折腾的重黎,皱了皱眉。
的确是在生气没错,但总说不上来,他到底在气什么
气归气,居然还肯给她做吃的。
是怕饿着魂胎么?
想来是的,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个儿的血脉。
至于她,大概是顺带着沾沾光的。
她探了探脑袋,瞧见他在刮鱼鳞,大概是要做鱼的,但刮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什么,忽地停住了刀,将那条只剩半边鱼鳞的鲫鱼随手丢回了水坛中,回头看了她一眼。
“还想吐吗?”
冷不丁的一问,她顿时怔住,恍惚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怕是想到了昨日那碗鱼羹。
诚然她中毒八成与那碗羹没什么关系,但多少是在喝了几口之后才吐的。
她迟疑片刻,摇了摇头:“还好。”
他眉头一拧:“还好算什么回答?想吐还是不想吐?”
“暂时不想。”她换了个中肯的答复。
闻言,他的脸色也没见好转多少,洗了手,重新开始拾掇架子上的乌鸡,这回似是终于考量到她的胃口,只下了半只入锅,加了大枣枸杞,去腥的作料,盖上盖儿开始炖。
锅下的火,是他施法布下的,火候与寻常的不同,无需炖太久,便水沸成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