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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将揣在怀里的药瓶给他递了过去。
重黎正欲施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盯着她手里的药:“那小子给的?”
她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言寒轻,递出去的药瓶忽然有些沉。
“恰好派上用场,便不必回映华宫了。”
僵持良久,重黎终于接过了药瓶,揭开盖儿低头一嗅,的确加了不少好东西,对她的伤口也极有好处。
他捏着药瓶,总觉得心头堵得慌:“他倒是有心啊。”
这会儿听他一笑,云渺渺便一阵头皮发紧。
“方才听说你二人交情匪浅?”他抬眼看向她。
她顿时一僵:“从前不懂事,就一起偷过十五回鸡腿,十二回桂花糕”
“还在花前月下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又是怎么回事?”
她干咳一声:“有过一些争执,我把他倒吊在树林里让他背了一宿的门规。”
他面色稍霁,指尖水流缓缓淌过她的胳膊,净去了血污,也将那缕浊气一并洗去了,思忖片刻,撩起衣摆开始扯。
“哎”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到刺啦一声响,他已然将衣摆撕了一条下来,看着那截荼白的布条,她噎了噎,“这是我师父的衣裳吧”
撕得这般不客气。
“这身衣裳,他有一柜子一模一样的。”重黎不以为意,将药膏倒出一些,抹在她胳膊上,“袖子拉高些。”
“哦”她迷迷瞪瞪地点点头,捉着自个儿的袖子,看着他将药膏抹匀,用布条一圈一圈地包上,“您包扎伤口好像愈发熟练了。”
她脱口而出,惹来一声嗤笑,低头却见一朵玲珑花悄无声息地从落在他发上,恰好挂在发冠旁。
他依旧埋头包着伤口,似是浑然未觉。
她恍惚地伸出手,轻轻地拿起那朵花,像是被惊动了,他恰在此时抬起了头。
花在指尖,人在眼前。